“我自己也很奇怪,大人,”安塔尔说,“我想佐特蒙嫉妒我的养父叔叔,他比他享有更多的特权,比他更像是个圣殿骑士,也是自己的主人。他把他的嫉妒和愤怒发泄在我身上,想要以此来报复威廉。”
“他成功了吗?”
“绝不,从来没有。”安塔尔坚定地摇头答道。
“很好,”文修斯笑道,将房门打开,“跟我走吧。”
“去哪里,大人?”
“去我的房间,在这一切结束前你都将待在那里。”骑士回答,“我有一种感觉,你在这里不安全,特别是现在你有了支持者的情况下,我怕佐特蒙在暗中谋害你。以后你跟我住在一起,吃我的东西,走吧,我不能在这里呆太久。”
他们一言不发地从一条走廊走到另一条走廊,安塔尔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文修斯,他是个身材魁梧、胸膛结实的骑士,有着一头棕色长发和一双蓝色眼睛,他的短胡子满脸都是,但看起来并不像个杂乱的獾。他长相英俊,也许几年前才被授予骑士称号,如果他没有发过贞洁之誓,整个布达的女性都会追求他。安塔尔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个好笑的念头,谁知道呢,说不定他也……
骑士的住所位于修道院的北面,窗户外便是流动的古老多瑙河,房间里除了一张简陋的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个破旧的木箱外什么都没有,文修斯好像忠实地履行着他的贫穷之誓,过着苦行者般的生活。
“你可以睡在那里,”文修斯指着墙角,“我会把稻草带来,然后再弄条毯子。”
“非常感谢您,大人!”
“不用叫我大人,”他微笑道,“反正我们只差个几岁,你多大了?十四,十五岁?”
“我十六岁多了。”安塔尔回答道。
“好吧,那就不用这么叫我了,”文修斯走近橡木箱,拿出两个廉价的木杯和一个酒袋,他把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分别倒满了红酒。“喝吧,我的朋友,这会给你即将的讲话带来力量!”
安塔尔也不再客气,他接过杯子与文修斯碰杯,并一口将略带醋味的酒喝光。
“你在这呆着,我去看看厨房里的情况,”文修斯擦了擦他的胡子,“看看能不能带回来一些吃的,我一直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吃饭,所以你现在也得跟着我一起在这房间里进食。”
“等等,大人!我是说,文修斯!”男孩在骑士离开前叫住了他,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文修斯要对自己这么好。
“我非常感谢你做的一切,你不知道这对我有多大的意义……”安塔尔向踩在门槛上回头的骑士说道。
“很高兴能够帮到你。”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也许你认识我的叔叔威廉?还是你听过那些关于我的故事?实话实说,我必须承认有些故事并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是谁编的……”
文修斯退回了房间,关上身后的门,压低声音说道:“我不认识威廉·巴托,我只听过他的名字。我没有听过关于你的任何故事,至于我为什么要帮你……因为我看到有人在用谎言指责你,我说的就是佐特蒙,那个一生中拔出下体的次数比拔剑次数还要多的男人。
还有懒惰懦弱的安布罗修斯,他只会用鹅毛笔而不是剑。更不用说赫克托神父了,这些年来,不知道多少名小学徒受他的‘特殊照顾’,带着金子离开,却把荣誉永远丢了。这些人也能被叫做圣殿骑士?谦卑的、贫穷的、贞洁的圣殿骑士?我信守骑士之誓,却在他们眼里成了笑柄。”
“我不知道安布罗修斯或是赫克托神父,”安塔尔说,文修斯的话让他有些起鸡皮疙瘩,“但我了解佐特蒙,我知道很多关于他的丑事。”
“好,那么在下午的审判上张大你的嘴,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你这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我们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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