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4年,圣安德烈之月(11月)
根茨堡,匈牙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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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点,你这个胆小的虫子!”青年呵斥着站在他面前的锁子甲男人,“怎么,你不敢打我?”
“不敢,陛下!”士兵承认道,他握着短剑的右手上都是汗,“我不想让您受伤。”
十六岁的年轻人仰头大笑,他淡褐色的微卷发已从早上的天鹅绒发束中解脱开来,闪着光地垂落在肩膀上。
“我不需要任何刻意奉承我的仆人!”他向他的对手挥剑,后者用迅速的动作躲开了这一击,“不要只守,给我反击,你这个废物!”
“听他的吧!”坐在软垫椅子上的老者看着一连串称不上是战斗的动作说道,“如果你不教他什么是真正的战斗,我们的国王到时候怎么把小瓦茨拉夫的头钉在木桩上?”
“我不需要他的脑袋,大主教!”无冕的国王红着脸说道,“那只小老鼠害怕我,没有他的爸爸,他动不了我一根手指头。我要那个老东西,他必须死!我要把所有捷克的猪都赶回家,但首先他们要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
查理·罗贝尔将剑仍在地上,破旧的武器在旧塔的石板上发出回声。
“你可以走了。”查理无奈地向士兵摆手,“待在门口,待在你的无知里。”
“多谢陛下!”男人鞠了一躬,然后匆匆离去。
查理·罗贝尔拿起一个金质高脚杯,将红酒一饮而尽。“我需要那该死的宝剑、王袍和圣冠来……对不起,阁下。”
“匈牙利的国王可不能咒骂。”新上任的埃斯泰尔戈姆大主教托马斯平静的说道。
“我今天会去忏悔的。”查理看着手中的高脚杯,脸色越来越难看。“金酒杯、烂铁剑、假王冠、空头衔,我只是这个城堡的客人,这里满是不敢打我的撒谎剑士,”他越说越烦躁,“这一切都是无用的东西,还有上一个支持我的大主教,在他成为真正的大主教之前就被杀了。”
“陛下,我会像比斯凯一样做您忠实的帮手,”托马斯大主教承诺道,并起身轻轻将手放在年轻人的手臂上,让他冷静下来,“你必须要有耐心!如果主与你同在,您将拥有圣冠和其他的标志。”
“有耐心?”查理坐在椅子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句话我已经听了四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什么是耐心……”
“铁咒比您想象的还要成功,”托马斯说道,“越来越多的贵族加入了支持您的行列。”
“贵族!”他像吐口水一样吐出这个词,把高脚杯扔到他的剑旁边,“刚当我有所作为时,普热米斯尔就把一切都毁了!之前他只是把那个鼻涕虫儿子推上王位,现在他却把王座交给了科塞吉!总有一天我会砍下他的脑袋……”
“陛下,不可轻易发誓。”托马斯谨慎地提醒道。
“相信我,大主教大人,”半王男孩脸上露出微笑,“如果我不亲手杀了他,那条毒蛇也会在我的命令下被砍头。”
“请别忘了,毒蛇不仅仅只有科塞吉一条。”
托马斯迈着安静的步子走到鹅卵石上,弯下腰将酒杯和铁剑捡起,然后又优雅从容地走回查理身边。
“只是一个建议,”他深深地看着男孩的眼睛,“得到的东西永远不要扔掉,再小的东西也会增加你的财富,如果你不能理解这些小东西的价值,你就不配主宰一切。这就是我的礼物:你用来砍倒敌人的宝剑,以及你在胜利凯旋之日喝尽的空酒杯,还有我永远为您服务的话语。”
查理·罗贝尔对他刚刚爆发的愤怒感到羞愧,他站起来接过大主教的礼物。他用手指握住剑柄,一种陌生的比火焰更炽热的感觉填满了他的灵魂。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多么的幼稚,并发誓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他是阿尔帕德家族的后代,尽管只是有着一个分支的血脉,但阿尔帕德家的人无论如何都必须保持坚定且强大。
“我将给这个王国带来一个百年不遇的国王。”他振奋地说道。
“到最后,”大主教低下了头,“如果有必要,我会陪您直至死亡。”
“我不想要死亡。”查理坚定地说,他转向旧塔的北窗,俯瞰着米利格峰(nagy-ilic)。
他默默地凝视着远方良久,一直握着金酒杯和铁剑。也许他在审视过去,也许他在揣摩未来,没有人知道。最后,他独自一人留在寂静的房间里,面对着自己嘈杂的思绪。
“我想要一个骑士。”他缓缓说道,但大主教早已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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