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虹哭出了声,松开了手;头重重磕在了地上,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显得格外大的声响。
赖云烟没去管她;抬脚往外。
一路到了大门,进前院时来往忙碌的仆人较多;一路请安声无数,赖云烟微笑着颔首过去;态度从容自在。
倒是她身后的魏瑾荣,脸色严肃;引得下人不禁心是暗自猜测不已,但一看夫人那闲庭信步的样子,便安下了大半个心。
有着老爷夫人在,天大的事都不是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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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赖云烟一行人巧遇岑南王队伍。
赖云烟坐在马上,对从另一路上过来与他们同路的岑南王讶异道,“王爷也要进宫?”
“夫人也是?”岑南王略挑眉。
“是。”
“这大晚上的……”岑南王比赖云烟还讶异。
“是啊,去得较晚,也不知皇后见不见。”赖云烟煞有介事地叹息。
“我也要进宫见皇上,那一道走罢。”岑南王颔首。
魏瑾荣看着这两人假意寒暄,不自禁皱起了眉心。
皇上应也不会过多为难魏家,兄长忠君之心日月可鉴,只在长嫂言行不犯诛连之罪,皇上也不会真在兄长面前血清长嫂。
可现在岑南王就这么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魏瑾荣莫名对周围的情况有所察觉,抬起头来往左右的山上看了看。
这让赖云烟对着他挑了下眉,“怎么了?”
魏瑾荣朝她看去,没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不对来,便摇了摇头。
“驾。”这时岑南王领着他的亲卫队上了前,赖云烟也随即赶上,留下魏瑾荣在原地又朝安静得诡异的四周看了看,刚安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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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岑南王一到宫门前就被守卫请了进去,站于门前的赖云烟带着两个婆子在寒风中站了两柱香,才有宫女前来侧门带路。
魏瑾荣已让岑南王先带了进去,赖云烟带着两个婆子到了皇后所居的栖凤宫。
赖云烟本抬首缓步,一进殿,就低下了头,等宫女站定她蹲了大半个身,微笑道,“臣妇魏赖氏见过皇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时皇后听着那轻柔带笑的声音,嘴边笑意更是加深,“魏夫人来了,免礼。”
“谢皇后。”
“赐座。”
赖云烟抬起了头,朝端坐在上座上的皇后娘娘微微一笑。
“多年未见,魏夫人竟是未老,美貌如昔。”
“老了,”赖云烟笑着摇头,“不比娘娘您,真真是跟臣妇当初第一次见您那般模样。”
时皇后无动于衷地淡笑了一下,等赖云烟坐下,便慢悠悠地道,“魏夫人夜晚进宫,可是有要事?”
后宫不管前朝事,而赖云烟身为内妇,就算是来见皇上的,但按情理,也得从皇后这里走一道,但就算是见,这话也不能从她嘴里出来,要不时皇后就有名目当场整治她了。
哪步都不能走错,时皇后老神在在与她打太极,赖云烟也笑着慢悠悠道,“没什么大事,就是一时想起这些时日都没来与您请安,心里怪难安的,妾身是个急性子,这么一想,也就来了,皇后娘娘莫要怪我唐突才好。”
她睁眼说瞎话,那说话慢吞吞还带着笑的调子,哪一点像个急性子,时皇后一生都没见过像赖氏这样胆大妄为的妇人,在惊目了一下后,拿帕挡嘴,手支着椅臂哈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