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绿琴被人甩到地上,差点儿跌个狗啃泥,十分狼狈地爬起,没敢直接起身,而是就地跪好。
果然上午闪电打雷,这个时候终究还是劈下来了,很焦很绝望。
“你跟老九……”雍正咬牙,几乎睚眦欲裂。
这误会可大了,耿绿琴急忙说:“奴婢跟九爷是清白的。”
“清白?”雍正大怒,“你为了他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还清白?”
“那是因为皇阿玛有遗诏……”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别的了。
“皇阿玛……”雍正爷怔住,“拿来给朕看。”
耿绿琴起身到内间从暗格取出了密旨,呈上。
雍正看完密旨后半晌没说话,耿绿琴跪在地上也大气没敢出一声。
皇宫这种地方她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喜欢的,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她死也要爬出去,耿绿琴在心里咬牙发誓。
“你救了他可曾想过后果?”雍正坐在椅中声音中透出一抹疲惫,她不是为了画,虽然她爱画,但她更重情,即使皇阿玛已然不在,仍然想替他老人家尽一份心。
“想过的。”耿绿琴老实的点头承认。
“结果你仍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正文 第139章
第139章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耿绿琴觉得这话就是给自己写的,因为那天在她说了那句话后,某四当即拍板这不远不近的地方就她这宫院了。
……
心情很复杂,感慨良多。
但某四对她的打击还远远没有结束,今天他让她陪驾到寿皇殿——别误会,不是去看十四的,只是去瞻仰怀念老康的朝冠相。
这当然不是主要目的,主要目的是——耿绿琴内牛满面中,悲恸欲绝地从李德全(他刚回宫没多久)的手中接过那两幅巨作,目光化作钢刀利刃直射向地上熊熊燃烧的大火盆。
这画,到底她还是没能留住。先皇留给她,现任做主儿要烧给先皇表孝心,其实说白了就是打击报复她搭救了他的政敌桃花九,顺便还想吞没某九的巨额贿赂。
她的人生已然是一个巨大的橱柜了!
雍正爷一脸正色地站在一边看她,心情很好。
李德全很想笑,但他得忍着,在喜欢欺压裕主子这件事上先皇跟皇上保持着高度的一致,而裕主子每每遇事的反应都让人忍俊不禁。
万般无奈,极度郁闷加愤慨地裕嫔娘娘亲手将画一点点凑近火舌,心痛万分地看着大火吞噬掉自己的心血之作。
呀呀个呸的,混蛋某四,这笔账她记住了,就没见过这么小心眼恶劣的男人,真是他令尊的!
看着画最终在火中消失无踪,耿绿琴对着康熙画像暗自说:老康,这东西到底还是随你去了,倒也不怕便宜后来的盗墓者和考古学家了,烈火中永生了它们。
裕嫔娘娘很内牛,因为她前后白忙活了,一幅画没留住,那匣子银票也没能保住,虽说她有偷偷留下几张,但是说到底是白便宜某四了,真是此恨绵绵无绝期啊,那可是将来的跑路费啊,去哪儿生活不得钱呀。
俗话说的好,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呐。
拜祭完了康熙,一行人出了大殿,雍正随口说了句:“陪朕四下走走。”
心情低落且没反对资本的耿绿琴默默地随侍在侧,入目的风景不自觉地也染上了几分悲怆。
景山是什么地儿呀,这是煤山,也叫万岁山,那是崇祯皇帝上吊殉国的地方所在,还有一棵极具象征意义的歪脖老槐树存在——耿同学顿时觉得应情应景,颇有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慨。
等到他们一行人远远看到凉亭那边的那道身影时,耿绿琴下意识地朝某四看了一眼,心说:这种情况下兄弟相见,他们彼此的心情一定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