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溺这样安慰着自己。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的,江辙说肯定不是掉在台球室,因为他抓着她两只手弄的时候就没感觉到。
或许在晚饭后的洗碗池那被冲进了下水道,或许是掉进了温泉里,反正就是找不回来了。
她摸着手上空落落的位置回了房间,路鹿睡着了,给她留了盏灯。
……
大清晨,江辙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醒了没?」
陈溺比较浅眠,手机放在脑袋下,震动几下就把她吵醒了,憋着气性回他:「又干嘛?」
江辙:「给你买了橘子,出来。」
有毛病,现在才5点。
陈溺揉了揉还惺忪的睡眼,轻手轻脚地出门前还在想:要是橘子不甜,她一定掐死这个扰人清梦的人。
清晨山间的温度很低,她忙着下楼也没管这么多,到门口才搓搓胳膊。
江辙就坐在门外小山丘上,穿着件美式刺绣挡风外套,长腿屈着。面朝着远方,眼里沉着连绵群山,侧脸疏落寡冷。
听见脚步声,他也没回头。
陈溺被风吹得吸了几下鼻子,自然地往他怀里钻。冻红的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咕哝一句:“就知道又是骗人。”
江辙唇角扬了扬,用外套把她裹紧了点。
两人都没开口再说话,安安静静地吹着松林间的风,耳边偶尔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远处的云雾尽散开,他们等到了这个清晨想看的日出。
晨雾云露被一轮火红霞光赫赫照耀着,而陈溺鼻间恰好闻到一阵橘香。
刚一抬头,他骨节清晰的手指已经捏着瓣橘子喂进她嘴里。
初夏的橘子能酸倒牙,陈溺不满地把脸皱成一团。而江辙存着坏心眼,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大笑,笑得没心没肺。
这青山多妩媚,却不如眼前人。
她靠在他怀里,望向迢迢远山,幻想遥遥朝暮。
那时太年轻,爱进去就盲目得义无反顾。偏爱测涌太上头,只剩下整片心动。
从度假村玩了几天,陈溺直接拎着行李箱回了家。
暑期两个月过完,她再回学校已经是大二学姐了,今年海洋系社团的迎新工作顺应着也落到了她的肩上。
江辙上午给她发过消息,说在和贺以昼一起面试系学生会新入会员。
陈溺往学生会开会那栋楼那走过去时,正好就碰见了楼下正帮新生办卡的一伙人。
江辙坐在最边上的椅子上,手上拿着个魔方在玩。
明明他也不是办理业务的人,周边却一堆女孩围着,跟他一来一回地聊天调笑,看上去气氛十分融洽。
女孩子分很多种,有陈溺这种矛盾别扭的,自然也有热烈奔放的。
少不更事,初入大学的学妹们,最容易被他这种意气风发的学长迷得神魂颠倒。
江辙这张脸放在哪个人堆里都一骑绝尘、帅得显眼。
棱角分明的五官满满攻击性,气质上又有股痞坏的颓懒,是不含半点杂质的英俊长相。
他人又玩得野,虽然看着话少闲散。
但很少给人下脸,在人群里也算得上好相处又吸引视线的那一个。
旁边有个很壮的男生吆喝着只要学妹们都去他那办校园电话卡,就能扫到江学长的好友二维码。
一群人凑热闹般蜂拥而上,江辙抱着手臂靠在一边,看着男生拿过他的手机去加学妹。他没阻止也没反驳,眉梢挂着慵懒的笑。
陈溺往前走的脚步就停在那,把手里买的一袋饮料顺手塞进了过路帮忙搬桌椅的一个同学怀里。
没等人反应过来,她冷淡点点头:“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