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缩在他的怀中,泣不成声:“可是……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我放任她一人离开……她不会……她便不会……”
薛十七温柔的目光定格在昙花上,缓缓开口:“如今无事了,她还在,总有一日会回来。”
“十七,你不怪我吗?”
时雨的眼神在薛十七的面上,找寻着怨恨的情绪,却并没有如愿,男子的面上平静如水。
她的心中愈发地难受,她更希望能受到谴责,哪怕是低声的咒骂都好,否则她该如何原谅自己。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你我皆不过被命运左右着的一个。”
陆川牵着时雨的手,带她离开了院落,厚重的大门在他们的身后缓缓合上,陆川擦拭着她面上的泪珠。
“好了,别难过了,我带你去别处走一走可好?让他们单独在一处待一会儿吧,此时他的心中定也不会好过。”
“好。”
不同于门内的明媚温暖,门外阴气森森厚重的雾气遮盖着前方的道路,一眼望去是无尽的黑暗。
二人携手,从其间穿过,消失在看不见的尽头。
“不怕,你已经安全了,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可好?”
薛十七抬起手腕,手指探向那片受损的叶子,紫色的灵力缓缓注入叶身,原来枯黄受损的叶脉逐渐恢复过来。
“我后悔了,我不该将你交与旁人的,不该放手,不该眼看着你难过却什么都不做。”
“以后,不会再有人能够伤害到你。”
水虺盘附在菩提树下,一条条红色的绸缎随风摆动着,和煦的光线洒落下来,将昙花映衬的通红,叶子倾向男子的手指。
好似轻轻抚摸着他的手掌,男子微愣了一下,嘴角一抿,眼角浮着难以察觉的笑意。
白云苍狗,流转变换,人间过了无数个轮回,冥界眨眼间已是两百年后。
时雨时不时地就往冥界跑,期待着昙花早日化形,她本想在冥界选个住处,但总觉着处处不适,依旧还是留在了凡间生活。
“今日如何了,可有化形的迹象了?”
陆川摇了摇头:“还不曾。”
“哎,十七日日用灵力浇灌着,却为何还没有化形的迹象,要不再加上我的灵力如何?”
“别急,十七说了,化形就这几日的事儿了。”
时雨趴在桌上,眼巴巴地望着昙花,昙花周遭萦绕着层层灵气。
“陆川,怎么不见十七,十七去哪儿了?”
“哦,他啊。”
陆川在一旁泡着茶水,推过茶盏在时雨的面前。
“他去找阿篱了,好似去取什么仙露。”
正说着话,黑色身影出现在院中,手里持着一个玉瓶。
“十七,你回来,可是拿到了仙露?”
时雨眯起双眼,语气甚是柔和,陆川眉峰微皱。
薛十七打开瓶盖,一滴仙露沿着瓶口滴下,落在昙花的叶子上,昙花被一层白色的光芒围绕着。
阵阵仙气四散开来,院内三人目光锁在树下的那团白光,一个女子从白光之中走出,白纱轻曳。
细长的眼角,圆圆的鼻头,一双眼不大但却异常的明亮。
“玉落?”
三人一齐看向那个女子,她的样子与玉落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