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我的原因,”她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松手了,根本不考虑危险……”
是不考虑,也是本能如此。人在成长的过程中被城市和集体规训,到了没有规则的荒漠,底层的性格逐渐苏醒。
“今天是有点危险了,”宋维蒲收回目光,慢慢闭上眼靠回椅背,“不过怪我,我不应该让你去别的车上。”
他想了想,偏过头看向她,再次开口。
“那这样吧,”他说,“以后我在的时候,你就凭本能。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想一下。”
木子君一愣:“可以这样吗?”
“不可以吗?”他反问。
“你是保险吗?”
宋维蒲抱起手臂,仰头靠上座椅。
“保险是出了事用来补救的,”他说,“我在就出不了事。”
好大的口气。
膝盖上的刺痛感正在减弱,木子君看向他的侧脸。他话说得很笃定,脸上的神色也平静,说完了就闭上眼睛休息。她盯着那道轮廓看了一会儿,将目光移开,轻声问:
“那我……不需要改掉我的本能,是不是?”
那道影子静止片刻,随即缓缓点下了头,是宋维蒲闭着眼睛做出肯定。
“你的每一种本能都很珍贵,”他说,“不要改掉,改掉我会很伤心的。”
他偶尔会一本正经地说书面语,就像现在这样,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和中文终归有隔阂。木子君忍着不笑出声,光身子震,被察觉出来的他伸手推了下脑袋。
前排已经安静下来好一会了,苗珊忍了半晌,还是把安全带扯松了一些,朝steve那边倾过身子,俯在他耳边低声问道:“所以咱俩也是他俩氛围感的一部分是吗?”
车身晃了一下,随后被steve正过来。
“少说话,跟好车,”他说,“就没有那么亮了。”
夜路难开,回去的时间比他们计划得更晚。苗珊没有让宋维蒲和木子君回青旅,直接把他们带回员工宿舍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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