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芝最近该是有很多不顺心的事,肚子里藏了太多火气,导致现在哪怕和宝贝儿子说话也没法柔声细语。
“灿烨,上回秦沛霖……”她似乎是咬了下牙,恨恨地说:“就许峥嵘生的那个小崽子的事情,把你爷爷气得可不轻。我就搞不明白了,这孩子又不是你的,你干嘛对外称是你的。害得我们大房,被你爷爷好一顿数落,还给二房趁机一顿好搞。”
秦灿烨似乎是说了几句话,但是他的声音太轻,苏滟即使把耳朵严丝合缝地贴在门板上,还是听不清,只隐隐约约听见什么‘绑架’、‘强暴’之类的词。
沈悦芝明显是对秦灿烨说的话不认同,语气不怎么好地说:“你补偿归补偿,只怕这个女人贪心不足蛇吞象,生出了些不该有的念想。”
沈悦芝就着这个话题又转到了下一个话题上,“总之,这个事把老爷子惹得很不高兴,搞得他对苏滟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怎么放心。这也赖苏滟她自己平时行为不检点,之前和那个造型师还有那个画家闹出丑闻。”
秦灿烨似乎是被这话激怒了,苏滟清楚地听见他拔高了声音反驳了沈悦芝一句,然后又压下了嗓子。
沈悦芝没有消停下来,继续说:“你爸爸的意思是,现在苏滟的肚子也有将近五个月了,可以带她去做个羊水穿刺,去验一下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们秦家的血脉,让老爷子放个心。”
苏滟没有听清楚秦灿烨回答了什么,但是她猜测秦灿烨该是拒绝了这个提议。
因为沈悦芝的语气一下子不好了起来,“不过就是做个羊水穿刺,能有什么风险,你对她也太……”
苏滟听得烦躁,后面的话,她不想听了,故意重手重脚地躺回床上。
客厅里的说话声立刻停了下来,然后是大门被打开又被关上的声音。
过了没一会儿,秦灿烨推开了卧室的门。
苏滟直到听见卧室门被推开的‘吱嘎’声,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秦灿烨走到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哪里不舒服吗,你今天午觉睡得有些久了。”
他说话的语气很温柔,苏滟想到刚才听到的沈悦芝说的那些话,鼻子就开始发酸,声音闷闷地说:“我不想待在这里。”
秦灿烨去找了苏滟的衣服过来,扶着她坐起了身子。
“不想待在这里,那我们就走吧。”他轻手轻脚地帮苏滟穿好衣服后,又起身去拿了自己的外套,“我带你离开这个地方。”
照理,晚上是要留在秦家老宅吃年夜饭的,可苏滟实在不想再在这个憋屈的地方待下去。
听见秦灿烨说要走,也没有仔细想他的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就急急忙忙地爬下了床。
等到了机场,坐上了私人飞机,她才反应过来问,“秦灿烨,我们要离开江州吗?”
秦灿烨揉了下她的头,“嗯,苏滟,我们搬去海城住,好不好?”
“海城?”苏滟一怔,“那我爸爸怎么办?你公司的事情怎么办?”
秦灿烨挺有耐心地和她解释,“我给你爸爸在海城找了一家疗养院,他在那里能得到更好的照顾。至于我这边,秦氏集团总部会在今年搬到海城。”
苏滟眼睛瞪大了,模样看着很震惊,“可是,这也太突然了,你之前完全没有和我说过啊。”
“我在海城的郊区买了个庄园,想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你,所以之前没有和你说。”秦灿烨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感受这她肚子里翻滚的小人儿,声音很沉,“苏滟,苏家出事后,你在江州一直都过得不开心。换个地方,对我们大家都好。”
苏滟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
她在江州的确过得很不开心,光是一个时时刻刻对她冷言冷语的沈悦芝就让她心情郁结。
飞机降落在海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墨黑。
秦灿烨直接带着苏滟上了一辆雷克萨斯保姆车,开车的人是易礼。
易礼先和苏滟笑着说了声‘太太,生日快乐’,才对着秦灿烨恭敬地汇报,“秦总,事情已经都安排好了。”
苏滟在飞机上的时候就感觉有些困,上了车,闭着眼靠在椅子上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等秦灿烨叫醒她的时候,车子停在一个很大的庄园里。
虽然天黑看得不清,但是苏滟一下车就感觉花园很大,像个大广场似的,有各种各样的植物,有喷泉,有假山……
而面前欧式风格房子,更是有一座小城堡那么大。
易礼引着两人走进房子,认真介绍着,“太太,这里的装修和布置都是您喜欢的法式奢华宫廷风,希望您能满意。”
苏滟环顾着大厅,大厅很高,估计超过六米,中间吊着一盏巨大的水晶灯,层层叠叠水晶闪着夺目的光。
窗边挂着富丽堂皇的天鹅绒窗帘,墙上贴着华丽的花纹壁纸,地上铺着细腻的绒毛地毯,精雕细琢的家具上花纹繁复,处处透着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