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此笑了笑,走到床边,从床头柜捞过一包烟,一声不吭地开始抽了起来。
房间里很安静,“咔呲”一声,火机点火,之后就是火焰吞噬药草的声音。
我看过去,注意到他抽的又是那细长的女士烟,味道也比普通烟更加柔和些,带点香甜。
见他没有什么话想要再说,我也没闲情在这里看他抽烟,拿起自己的手包,“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可我还没踏出去一步,站在床边抽烟的人却毫无预兆地晃了晃,像是突然没了力气站不稳了。
他扶着额头,佝偻着腰,一副很痛苦的模样。
我吓了一跳,赶紧上去扶他。
杯送到他眼前,可他抬不起头来,我只能水杯送到他嘴边。
唇碰到冰凉的杯壁,他这才抬起通红的眼睛看我。
他浅浅抿了一口水后,直起身子,哑着声音对我说谢谢。
我问他怎么突然这样。
他用“老毛病了”这种话来搪塞我,不肯多说什么。
我扭头准备将水杯放到桌上。
下一瞬,我的肩头突然往下一沉,脖颈处甚至被他微卷的头发搔得有些痒,耳边还有他难受的呻、吟声。
意识到当下的状况后,我一下子侧过身子,躲开他的脑袋,甚至还反手推了他一下。
我自己都没想到这一连串动作会做得这样连贯。
我惊魂未定地看向他,他靠在床边,眼睛红红,脸也因为咳嗽而泛起病态的粉色。
他看着我,眼里带着笑意,指间的烟还没灭,他慢慢吸了一口,很惬意的模样。
疯子……
我出声斥责:“做什么?!”
他吐了一口烟,然后轻声说:“头突然有点晕而已,抱歉啊,不过你推我的那一下,我觉得头更晕了。”
我有点生气,早该知道他是在耍我了——
他就是在试探我的底线。
“活该。”我冷冷开口,让他知道我的意思。
他又笑,自残一样地大口吸烟,然后又咳得厉害。
我见他这般作践自己,还是有点于心不忍,冷着脸,将那杯水送到他面前。
但我这回可不会喂他了。
他见我的手不肯再往前挪,也识相地自己伸手过来接。
不过,他用的是那只拿烟的手。
很巧的是,烟尾的灰就在此刻抖落而下。
我疼得倒吸一口气,皱眉看他,问他:“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