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嘛这个表情,我确实在我家看到过。”
涂雨薇的幽默真的需要勇气。
涂雨薇刚才的笑已经算是少有的表情了,冷冷的笑过以后她随即又冰山一般起来,而她的说法,蔡园图不过空欢喜一场,着实一个冷笑话。
见着蔡园图神色失望,王猛心中暗潮汹涌起来。这涂雨薇和那个韩冲傻x的答案是一致的,都是错解,蔡老板肯定不高兴。
没想到,自己这一役不但打败了韩冲,还捎带着杀了杀这个关系户涂雨薇,爽!
“蔡老板,快别吊我们的胃口了。您倒是说一说,这柳叶尊到底是真还是假?”王猛意气风发。
王猛的这一句后,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向蔡园图,看着他那欲动的双唇,手中捏着一把汗。
蔡园图沉吟片刻,稍稍叹气,这神态即便是韩冲也看不出门道。难道说,自己的异能没有看出这柳叶尊隐藏的玄机,它还真的是赝品?
但是……不可能啊。
王猛、钱紧见着蔡园图轻轻摇头,心中已是雀跃不止,相反,李松却看出了蔡园图的叹息恰恰是对于这柳叶尊瓶的惋惜之情。
不过想改已为时已晚。
“这柳叶尊乃是真品。”
果不其然,蔡园图突地收起叹息,字字珠玑艰难地说道。
“啊?”
王猛愣在了原地,钱紧更是大跌眼镜。
“蔡老板,您看清楚了吗?它真的是真品?”
王猛几乎是双手捧住了柳叶尊的底部,下一秒就要将这瓶子托起来放置蔡园图的眼前。
王猛的**之举并没有丝毫影响到蔡园图的判断,见前者还有些狐疑,蔡园图微微拍下王猛的手,把底足特大号地呈现给众人看。
“我说这柳叶尊乃真品,不光是看它的胎质和色釉,它的底足也占了很大一部分。你们瞧这器底挖足甚深,足底内所署楷书“大清康熙年制”两行六字款写于坚细滋润白釉之下,笔力深沉遒劲,在似拙非拙之间,别有格致,非后世所能再现,旧仿几乎不可能。而足外墙呈现一圈较宽的无釉涩胎,这更是“柳叶瓶”显著的工艺特色之一。”
“无釉涩胎,就是这个为了与安放柳叶瓶的底座相匹配特意留出的白白的涩胎圈吧?”李绍其实也看到了这工艺,所以之前才肯定这是柳叶尊,不无赞同道。
“不,你那就因果倒置了,所以有涩胎,是由烧造工艺决定的。”蔡园图阐开而述,“柳叶瓶形体修长,下腹内敛,底足径幅甚小,故而器物重心不在下部而是在肩部,正常摆放尚觉不稳。如果使用常见瓶类的装烧方法,以垫饼为之,无论在入窑安放还是烧窑过程当中只要稍有轻微晃动均会倾倒损毁,根本不可能成造。因此必须在装烧环节予以特殊处理。”
“所以窑工便以瓷土塑造出厚逾一寸的垫烧具,上面挖出内凹的窝洞,正好略大于柳叶瓶的下部。同时为了避免窝洞与柳叶瓶烧造中粘结,柳叶瓶凹入窝洞的部分必须刮去釉,再于窝洞内抹放谷糠灰等分隔了窝洞与柳叶瓶胎土的直接接触,烧造当中既稳固又不怕粘连。”
“哦。”李绍,钱紧,韩冲皆明白了。
唯独王猛叫嚣。“可是它的那道冲呢?”
王猛像是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是极力想推翻蔡园图的理论。
蔡园图看着王猛那穷途末路的样,微微摇头。“这道冲也是我现在想说的。这柳叶瓶器形完美,胎质粗爽,釉色别致,美中不足的就是杯体上的这一道冲。冲小那是裂,无伤大雅,冲大则是冲,而这个瓶体…”
蔡园图突然眼神一掠,早已组织好的语言却咽了回去,转而简言。“总而言之,一道冲在瓶体,就好像是一个疤痕在人的脸上,但是你不能因为它有冲就说这不是真品,我刚才说的已经很详细了,所以这柳叶尊乃是真品,毋庸置疑。”
蔡园图直接忽略了这冲的形成原因,也不对这冲做过多赘述。
但他的解释大家也能听得懂,人的疤痕乃是后天所致,这无疑是告诉大家,这道冲就像是韩冲说的,是后天与他物相撞产生。
韩冲赢了!
“哎呀。”
李松先发出了懊恼的一声,此时他已是后悔不已。
自己明明判断了这柳叶尊是真品,可最终还是被蔡老大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