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客栈伙计在后厨取了菜品,托着个木盘便往二楼客房走去。
那木盘里有两菜一汤,菜是五花肉炒冬笋、香菇炒藕尖,汤是肉沫丝瓜汤,闻着便觉鲜美香甜。
再有一个民窑烧的小酒壶,装着自酿的半斤白酒,透出些沁人的酒香。
——
咚咚咚。
伙计找对了房间,敲了三下门,嘴里招呼:“客官,您的酒菜齐了!”
房门开启,里头住着的正是余斗,伙计便端着酒菜进屋,在桌面上摆放妥当。
捎嘴试问一句:“刚才忘了问您,米饭、白粥都有,您需要什么,小的去给您取来。”
余斗在外边兜转了一大圈,肚中早已饥渴,吩咐道:“四两白米饭,赶紧的!”
那伙计又上下跑了一通,总算处置妥当。
“呼……”
余斗关上房门,幽默的笑了笑,“让我看看,这帮鳖孙在哪里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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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厨的手脚,无非饭菜里下药。
余斗取出一枚验毒长针,先在五花肉炒冬笋里验看:“嗯,未曾坏了这么好的冬笋。”
又将银针插入香菇炒藕尖:“藕尖脆口,也能尝尝。”
再去查那肉沫丝瓜汤,竟也毫无异常。
“嘶?”
余斗有些气恼,心里嘀咕,“这帮蠢贼,竟往酒里下药?”
他不消长针验毒,打开酒壶盖儿闻了两下,便猜了个七七八八。
当时脸色一变:“还不是普通的蒙汗药,这东西炽烈如火,常人喝下去,怕是会烧断肠子……”
探得贼人险恶,余斗非但不惧,反而心底暗哼:“撞到小爷手里,算你们罪有应得!”
——
午间的客栈颇为热闹,食客来来往往,跑堂的伙计不辞劳苦,来回穿梭。
正想着三月阳春,龙虎镇往来客人增多,或能多得几个赏钱,忽然听见一声惨叫,正是从自家二楼传来。
旋即盘碟落地,传来连串的碎响。
又轰隆一声,似乎有人倒在了地上。
一名伙计连忙“噔噔噔”的跑上楼去,寻着那惨叫源头——只见客房里一片狼藉,盘碟菜肴洒碎一地,刚才还好好的余斗倒在地上。
细下一瞧,只见是面色发白,额上涔涔的冒着冷汗。
他捂着肚子蜷缩得好似一只大虾,嘴里颤颤巍巍,嗓子嘶哑,竟喊不出声音——俨然是中毒了。
“这这这……”伙计被吓得一哆嗦,自家也不是黑点啊,好端端的,客人怎么在自家店里中了毒?
他正想去寻掌柜,身后却突然出现了几个人影。
为首者是个黄面男子,几人身上穿着的,皆是龙虎宗的常服。
“这位朋友似乎中了毒?”黄面男子大义凛然,“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在龙虎镇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