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斗?”
好巧不巧,在河间集曾有交手的李豹,正在阁楼之下。他看清来人面孔,顿时如临大敌。立即吩咐一名手下:“快去,快去告诉副宗主!”
手下得令,一道烟跑向李虎住处。
余斗未曾阻拦,居高临下俯视众人,淡笑喝声:“邓龙何在?”
话音未落时,早有一名身材颀长的中年男子从阁楼窗户掠出,几下闪转,亦登楼宇顶檐,和余斗对峙当场。
“来者可是水月城的余公子?”邓龙面如跫蛟,看着很是凶戾,打量一眼余斗,冷冷笑道,“看这身衣裳,莫非是想投效我龙虎宗?”
余斗见得正主,稍加探看,发现对方武境雄浑,战意波动约摸六星战灵。有着这般强悍的实力,确实可以横行江湖。
至于过往的罪责——只要邓龙向清澜宗上缴了足额的款项,谁又在乎呢?
江湖上打打杀杀,司空见惯。每件事都辨个是非曲直,查个水落石出,岂不让清澜子弟跑断腿?
——
余斗瞥眼下方酒席,已然上了多盘蒸鱼,不无揶揄的道:“龙虎宗吃了我的鱼,莫非是想替我余家办差?”
“……”
邓龙面色稍变,恰才楼前闲聊,正说着采买不力之事,忽有前山子弟奉上两担活鱼,说是从路过“乡亲”购得。
显然,眼前的余斗,就是那位售卖活鱼的“乡亲”。
如此一来,首回合的言语交锋,两人便是打了个平手。
“今日是上巳节,余公子此来,是想动刀兵,还是把酒言欢?”邓龙身为宗主,有许多渠道知晓余斗的情报。
不说其他,单论河间集元宵鱼市之战,此子展现的实力就足够令人忌惮!
邓龙纵然有些凭恃,却不敢直接把话说满。
“我拎着刀呢,自然不是来喝酒的。”余斗略微扬起雪烟刀尖,神庭灵窍将丈许开外的龙虎宗主牢牢锁定,“我来,是有个问题——若你答得我,我们便相安无事。”
“问题?”
邓龙久历江湖,心里隐有猜测,哼声道:“若是本座不想回答呢?”
余斗并未感到意外,稍显惋惜的说:“那便简单——杀了你,我一样可以得到答案。我们是……”
余斗说着,脸上浮现出些许幽默:“跳些流程,直接动手?早些打完,兄弟们也好早些开饭不是?”
灯笼脸色一僵,凝目看眼余斗手上的兵器,感知到其异常锐利的锋芒,心里先怯了三分:“你什么意思?”
“呵——”余斗早把对方的表情细节看在眼里,摆出几分倨傲,“指使李虎去河间集的,是谁?”
就这么直接,看你答是不答?
邓龙负手而立,呼啸的山峰撩动着衣角,他的眉心凝出个“川”字,死死盯着眼前的年轻人:“小子,看样子你很急于翻身啊?”
余斗眼皮都没动,蔑然的道:“你很怕?”
一些江湖“嘴斗”,说不过三局,就会给人扣个“你急了”的帽子。态度极尽嘲讽,仿佛得胜一般。
殊不知,只有弱者,才没有“急”的本钱。
对实力拥有一定自信的,实力不俗的,想着急,便着急!
“多说无益,你既然踩到了脸上,本座焉能容你?”邓龙终是成名已久的江湖强者,且是一名毫无底线的亡命之徒。
余斗孤身至此,还不至于造成多少恐吓。
有些绝学又如何,背景非凡又如何?
你只是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后生,你也没有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