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于心不忍,梧翊走来敲了敲逆严的房门。
&esp;&esp;对着逆严打开的一点门缝,梧翊小声道:「我知道她居心叵测,可是盖条棉被总行吧?她这样太惨了。」
&esp;&esp;逆严不以为然答:「你真的觉得白骨精会怕冷吗?」
&esp;&esp;此时的媚婪看出梧翊是来替自己解围的,急忙吐出了袜子,喊道:「姑娘救我啊!我都被绑成这样了,哪能再做妖啊?一个大男人把我这柔弱小女子绑在榻上,就算下界的精怪再不入流,也不能受此折辱啊!」
&esp;&esp;逆严用眼神告知梧翊「你看吧!都是装的!」,随后将门给闔上,又走到了媚婪身边。虽然搞不懂她是怎么把袜子给吐出来的,但既然能吐一次,就能吐第二次,于是他开始到处找寻布料,想把袜子塞进去之后再把她整张脸给缠上,反正白骨精也不用呼吸。
&esp;&esp;眼看刚刚那招是行不通了,媚婪急道:「等等一下!我不喊了!不喊了!不要封我嘴!」
&esp;&esp;逆严此时在柜子里找到了条破布,边走边说道:「你就没说过半句真话,谁信你啊!」
&esp;&esp;忆起白天梧翊躲在逆严身后时,他那略微挪动的步伐,媚婪心生一计。
&esp;&esp;「你再过来我就要大喊你喜欢隔壁那个大姑娘啦!」
&esp;&esp;看见傻在了当场的逆严,媚婪知道她总算是出对招了。
&esp;&esp;「没想到吧!我跟你打了这么多场,你一次都没有出过兵器,独独在我对大姑娘出手的时候,你才掏出渺穗戟。你放心,只要你别再把臭袜子塞我嘴里,我保证从今往后都离你的大姑娘远远的!」
&esp;&esp;「有我在,怕你做甚。」逆严嘴上这么说,手里的破布却是放下了。
&esp;&esp;见这招奏效,媚婪打蛇随棍上,说道:「想不到你果然不同反响,柔若似水的不喜欢,偏爱这雌雄莫辨款?」
&esp;&esp;见逆严又不搭理自己,媚婪追问道:「大姑娘不知道你喜欢她吧?我可是情场老手啊!要不我教你几招,让你抱得美人归?」
&esp;&esp;「不用!」
&esp;&esp;「其实女孩子的心思也没有这么难猜。我看那大姑娘这么豪气,应该是看不出来你对她的小心思的,不如把话挑开了,直接告白吧!只要是个女的,有像你这样的大将军倾心于她,哪能不暗自欣喜?」媚婪怂恿道。
&esp;&esp;「梧翊可不是一般女孩子。」
&esp;&esp;「就是在你眼里不一般而已!你看我跟看垃圾没什么两样,但在心仪我的妖精眼里,我可是风情万种,一眼万年的!你把你的心思藏着掩着,到时候大姑娘被别人追走了,你可别来找我哭啊!」媚婪激道。
&esp;&esp;「这我还真没怕过。」逆严心知梧翊没有情丝,别的仙神就算是追到天崩地裂她也是不会动情的。
&esp;&esp;媚婪见有机可趁,接着道:「这么有自信?那我跟你打个赌,要是我能在天亮之前,赢得大姑娘的一吻,你就放我走?就算我是变成男儿身,反正我是个女的,真的吻了她,你也不会吃醋吧?」
&esp;&esp;「不赌。」
&esp;&esp;媚婪暗怒这招没有用,追问道:「那你为什么这么有自信呢?就算大姑娘的长相非主流,也不至于没人追吧?」
&esp;&esp;「关你什么事啊?你只要明天乖乖带我们去患河,之后自然会放你走。今晚你就别动歪心思了。」
&esp;&esp;见逆严有意结束话题,媚婪急忙道:「凡言道曖昧期甜美如蜜,但这都是假象!你们现在皆为追暘宫神差,能朝夕相处,但这近水楼台你都不想先得月了,要是哪一天大姑娘调走了,没名没份的,你觉得她还会来找你吗?」
&esp;&esp;这个问题,逆严老早就想过了。他到追暘宫来就是为了梧翊,日后若是梧翊调走,他当然就是跟着走啦!
&esp;&esp;守护仙神是他最在行的一件事。前半生守着嫦笙星君,后半生,他只想看着梧翊。
&esp;&esp;想到这里,逆严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微笑。
&esp;&esp;而这个微笑,却让媚婪看傻了。
&esp;&esp;她或许艷绝四海,让男的看一眼就难以忘怀,但这些充其量就是崇拜,是慾念,是难以啟齿的兽性。对媚婪而言,爱情,就是男欢女爱,就是那黏腻的汗水与肉体的交缠。什么『问世间情为何物』之类的诗词她一向是嗤之以鼻的,因为爱情,在媚婪眼里,就是粗俗的肉慾。
&esp;&esp;但此刻逆严脸上的微笑,是她从未见过的。
&esp;&esp;这笑里没有半点侵略性,却满是幸福。
&esp;&esp;『他不想佔有她。』媚婪看出了这么多,但她看不出来为什么。这种情感,媚婪从来没有经歷过。
&esp;&esp;「你不想要拥有她,对不对?」媚婪忍不住问道。
&esp;&esp;逆严收起了笑意,望向媚婪。
&esp;&esp;「你根本就不介意她知不知道你的心意,是不是?」媚婪问道。
&esp;&esp;逆严依旧没有回答,但媚婪从他脸上看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