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王兄的事!”贵介公子摇摇头:“他只是心直口快,何况事实就是如此,只是我一直不愿去面对,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他彻底点醒我,唉,如果王兄能与我并肩作战,天下还有何事能难到我李世民的!”
文士眉头微微一皱,又道:“药师夫妇来信,正从黎阳赶回来,徐世绩已经同意为秦王效力!”
“真的吗?”贵介公子转过头来,忍不住面露喜sè:“太好了!”
“还有一件事!”文士却是不动声sè的道:“长安来信,对洛阳现在的局面,十分不满,敦促秦王加紧行动!”
贵介公子一阵沉默,好一会儿才点头:“我知道了!”
“此外……”文士续道:“长安决定刺杀秦王浩。让我们加以配合,动手的人选,是杨虚彦!”
“什么?”贵介公子微微变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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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皇宫中又下起小雨。清寒袭人。
杨浩带队巡查完整个宫城,又转道至皇泰主寝殿,杨侗还未睡觉,正穿着一身明黄sè便服。兴致勃勃地赏玩一件珊瑚玉树。元文都与卢楚都陪伴在侧,一见杨浩进来。殿内气氛顿时一窒,元卢二人连忙行礼,杨侗则细声细气的叫了声:“王叔!”
“臣杨浩参见陛下!”杨浩去了雨披,交给宫奴,先拱手参见杨侗,然后视线再转向元卢二人,冷笑一声:“二位大人好清闲啊。这么晚了还耽误陛下休息?”
“不敢,不敢!”元文都和卢楚大为尴尬,不敢多说什么,分别向杨侗和杨浩行了一礼,低头退出殿去。
寝殿内只剩下杨侗与杨浩叔侄二人,杨侗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见杨浩一言不发,顿时有些慌神。主动开口道:“皇叔,孤家这就去睡觉,您也早点休息吧!”
“不忙!”杨浩笑看了他一眼,走上前道:“今天白天地事,卢楚和元文都已经给你汇报了吧,王世充已经接受节铖。算是暂时稳住,王叔会慢慢想办法对付他,你可以安心了!”
“多谢王叔!”杨侗低下头道。
杨浩走进珠帘之内,视线落在那株珊瑚玉树上,好奇地道:“这是什么?”
那株玉树高及七尺,通体火红珊瑚,无一丝杂质,千枝百干,磷峋奇特,放在殿上。极为吸人眼球。杨浩视线一落下去,也不禁难以移开。暗自为之赞叹。
“这是洛阳府库的内藏!”杨侗连忙解释道:“本月二十,是城中富商荣凤祥地寿辰,这是孤家准备的礼物!”
“荣凤祥?”杨浩背起双手,转过身道:“一个商人,无官无职,为何要皇家送礼?”
“这个……这个……”杨侗嗫嚅道:“是元大人说,荣凤祥是洛阳商人地领袖,对宫中财政多有补贴,所以……所以……”
“所以要显示皇恩浩荡,让他们尽心尽力为皇家办事!”杨浩接口道。
“对,对!”杨侗忙不迭的点头。
“想法是不错!”杨浩微微一笑:“可惜你年纪太小,实在识人有限,元文都碌碌之辈,又怎知荣凤祥此人地根底!”
杨侗吃了一惊:“王叔?”
“算了!”杨浩叹口气道:“现在跟你说这些江湖中事,你也未必懂的,你只需要知道,你现在的位置,实在为世上很多人所觊觎,观人处世,都需要多多留心!”
“孤家知道了!”杨侗又低下头去。
杨浩见状,也不忍太过苛责,话锋一转道:“你仔细听好,王叔现在教你为君之道,一时理解不了,可以背下来,慢慢领会!”
“是!”杨侗听他说的郑重,神情也是一紧。
杨浩满意的点头,徐徐道:“所谓乱后易教,如同饥人易食,若为君者肯以身作则,针对前朝弊政,力求以静求治,去奢省费之道……偃革兴文,布德施惠,轻徭薄赋,必上下同心,人应如响,不疾而速……治安之本,惟在得人,本朝之有开皇之盛,皆因文帝勤劳施政,每旦听朝,rì夜忘倦……”
凭着记忆,杨浩将原著中李世民的为君之道原丝不动的背出,又花了小半个时辰,让杨侗牢牢记下,听他重背了一遍才作罢。
“我不要求你,从现在开始就照做!”杨浩最后嘱咐道:“过段时间,我会设法带你往洛阳郊外地净念禅院一行,到时候,你要当着那里主持的面,原原本本的把这段话背出,最好,能加上一点心得体会,知道吗?”
“是!”杨侗轻轻点了点头。杨浩这才行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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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rì清晨,洛阳内外雨丝飘飞。
杨浩在含嘉殿上,见到随独孤峰前来的一众独孤阀高手。
依旧一身黑衣武士服地独孤凤。扶着一名身形佝偻的白发老妪站在中间,其余人包括独孤峰在内,犹如众星拱月般将这老妪围在中间,神态异常恭顺,虚行之则以秦王府主薄的身份,陪同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