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近。
对方穿着鞋,这是一双沈绒不太熟悉的鞋。
坚硬的鞋底缓慢敲击在地面上的声音,扰乱了她对对方脚步频率的判断。
加上骤然而至的紧张,她居然分辨不出身后慢慢靠近的人是不是盛明盏。
沈绒面前的窗户敞开着,没能映出厨房门口的景象。
就像有人提前轻车熟路地切断了她所有可能的辅助判断。
只有她自己转过身,才能看清身后人的真实模样。
那人已经进了厨房,在距离沈绒五六步远的位置停了下来。
她是故意的。
故意拉开一段让香水味无法立即企及的距离。
沈绒握着水杯的手在逐渐施力,呼吸愈发急促。
她发现自己居然不敢回头。
如果身后是盛明盏的话,她该对这位前任说什么,做什么?
当初她俩是为什么分的手,除了沈黛反对,还有更多无法调和的原因,即便时隔两年也根本没有解决,没法解决。
她还是那个全世界最会惹盛明盏生气的沈绒。
而身后不是盛明盏,更将是一场灾难。
她并没有做好和盛明盏之外的任何人,发展实质性关系的准备。
很有可能当场让1女士下不来台,得罪了金主,往后她只有被狠狠折腾的命运。
盛明盏看着沈绒沉默的背影,如她所想,沈绒果然来了,但不敢转过头看她。
以前沈绒也是这样。
就在楼上的那间卧室里,曾经无数次上演过的亲密中,盛明盏对沈绒的身体每个细节了如指掌,却从来不曾用双眼探索过。
黑暗是沈绒的保护色。
她从不开灯,也不让盛明盏开灯。
这是沈绒的心病,也是扎在盛明盏心头的一根刺。
当下盛明盏看着背对着她,握着水杯的手在不自觉轻颤的沈绒,那根刺又开始让她的心隐隐作痛。
沈绒听见一阵布料抽拉的摩擦声。
沈绒眼睛一圆。
她听得出来,那是解开外衣衣带的声音。
盛明盏将腰间长长的腰带抽开,双手一扽,在半空中绷成直线。
沈绒原本就紧张的心,在一瞬间被身后一言不发的人紧紧握住。
“你……”
沈绒刚要开口,盛明盏骤然靠近,用腰带将沈绒的眼睛蒙住。
沈绒:“!”
沈绒视觉被彻底遮蔽,孤女的香水味如海潮一般,强硬地将她卷入了熟悉的气流之中。
忐忑的感觉让沈绒下意识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