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拓尧没有回头看她一眼,表示出来的态度,像是完全的不在乎她,只是……为何隐约中,他似乎还能听到她一声温柔而悲伤的叹息。
那是属于她的难过吗?
如果是,为何他的心口也会闪过同样的刺痛?
她,成了他的妻。
没有婚礼,没有任何亲友的祝福,只是在结婚证书上,签上了彼此的姓名,而他的母亲是他们的证婚人,他们在户政事务所里完成了这项仪式。
她甚至连婚纱都没有穿。
婚纱,是她印象里所有幸福的代名词,她不想让自己梦想中的幸福,沾染上仇恨的气息。
没有了真心,她宁可连婚纱都不要。假面的幸福,她宁可舍弃。
她住进了褚拓尧的家,与褚拓尧的母亲朝夕相处,开始承受着长者冷情而无言的指责,婆婆任何一个不屑的眼光,都让她难受到想哭……
一切,都是为了褚拓尧。
她忍下了。
无视于父亲托人带来想提供援助的讯息,她坚持己见,想为父亲赎一些些罪,想替褚拓尧抚去一点点忧伤。
纵使,只有那么一点点,她都甘愿。
她运用自己的专长,找到一份设计婚纱的工作,不只是为了糊口,更是为了自己心里深处,还仅存的一点点温柔幻想。
如果能替别人带来幸福,她想,老天总会垂怜她,分一丁点儿的幸福渣渣给她的。
她不渴望太多,只要能得到褚拓尧的微笑,她就觉得值得了。
她的梦想,变得好小好小,却也好难好难实现。
已经两个月了,褚拓尧将他的心紧紧地封闭起来,两人同床共眠,却不曾给她任何的拥抱,他连碰都不肯碰她,甚至,连她主动都没办法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一步。
他不要她。
无论是她的心,还是她的身。
他对她的怨有那么深吗?深到不愿意触摸她?
在大哭一场后,黎芷喻的心从剧烈疼痛到逐渐麻木,她放弃让他重新爱上自己的可能,只是专注地对他好,对他的母亲好。
毕竟,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开的玩笑,她竟然发现自己怀孕了。
轻抚着尚还平坦的小腹,她猜想着腹中宝贝可能的模样,忍不住淡淡浮起了一抹笑容。
一想到腹中已有了他的孩子,先前那令人难受的回忆,似乎被冲淡了一些。
或许,这不是上天开的玩笑,而是老天爷施恩,想赐予她幸福了吧?
没有褚拓尧的爱,她想,能拥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宝贝,提醒她那段在法国的浪漫时光,并不是她在做梦,这对她来说,就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这甚至提醒着她,他们曾经如此的快乐。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