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嫁妆童叔已经给预备好了,我放到楼上展示厅了,这是钥匙,”
“君翰回来过?他什么时候回来的?”童老夫人都激动的要哭了。
“童奶奶,童叔没回来,这是他闭关前准备好的,从我和沅儿订婚那天,他就开始准备了,闭关前他怕赶不及回来参加婚礼,就由我代为保管,”
顾元琛这一解释,老太太眼泪真就止不住了,儿子待沅儿的心竟连父母都信不过,他们这爹妈做的可真失败。
“孩子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童爷爷劝道。
“我就是想儿子了……”是真想,她现在每天活着的希望就是见到儿子,现在告诉她夏沅结婚,她儿子不回来,心瞬间就空了一半。
“童奶奶,童叔现在正是关键时刻,真不好叫他回来,不然就前功尽弃了,还得重新来过,”顾元琛生怕老太太搅了自己的好事,赶紧忽悠道,“等我和沅儿双修大典时,他肯定会出席的,”
夏沅心说,那可就有的等了。
五十年一百年都说不准,那场面也不是普通人能去得了的。
“那是不能叫他回来,让他专心练功,”童奶奶似又燃起了希望,接过顾元琛递的帕子,抹了把脸上的泪水,“那个,咱们继续,”肠子绞着难受,但还是硬憋住了眼泪。
不能坏了夏沅的好事,那真就罪过了。
她都这样了,还怎么继续,把日子定下后,后续的事明天再谈吧,最后还是选了三月三,两人八字太贵,这个与普通新人不宜选得单数吉日,与他们来说却是十分相契。
最重要的日子定下后,其他与顾元琛来说都是次要,安排他们去客房休息,“聘礼放在下面,安全吗?”顾奶奶问。
那么多箱笼,来的人又杂,大大小小的,别叫人顺走两箱。
虽然没看见实物,但厚厚的一叠礼单,就知道里面装的都是好东西,价值不菲。
“安全,有防护罩的,保管谁都靠近不了,”顾元琛保证道,“都安安心心地去睡吧,”
童奶奶一进到自己的客房,门一关,眼泪就跟洪水决堤似的,“怎么又哭上了,”童爷爷问。
“我想儿子了……“扑到床上,放开情绪痛哭出声。
真是太想儿子,撕心裂肺的想,她现在每一天都活在悔恨中,以前总觉得他们做父母的做的所有决定都是为孩子好,孩子就算一时不理解,总有一天会明白他们的苦心,会知道什么对他来说才最重要,等他到了一定年龄就会理解他们当初的做法。
总觉得母子亲缘大过天,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做儿子的还真能怨恨他们一辈子?就算错了,也因为一些原因,拉不下脸去认错,道歉……总觉得时间会淡化一切,抚平伤痛。
可——时间带给她的却是无穷无尽的等待。
她后悔啊,后悔以前太强势,太势力,管的太宽,以至于将儿子逼的远走他乡,母子两相处的时间寥寥无几。
现在更是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每一天都忍受着思念的煎熬,她终于体会到了儿子当年的相思之苦。
心绞一样的痛,什么权势、地位、金钱,都不及儿孙绕膝来的幸福,她错了,她真的知道错了,儿啊,你回来见见娘吧……娘知道错了。
“儿啊,娘的瀚瀚啊……”一声比一声悲戚痛苦。
童爷爷的心没比她好受多少,“咱们好好活着,终有一日能见到瀚瀚的,”
“真能么?真能再见到瀚瀚吗?”
“能的,今年不回来,五年十年还能不回么?咱们好好保养身体,五年十年总能活过的,瀚瀚没时间来看咱们,咱们可以去看他,沅儿的婚礼咱尽心给办,到时候见了儿子,咱不亏心……”
“好,咱好好办,”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真是想儿子想的没辙了。
门外,童砚拉住童佳佳,“别去……”
“奶哭了……哥,我从来没见过奶哭的这么伤心过,你不想知道什么原因么?”在童佳佳的记忆中,她奶从来都是高傲、矜贵的,从来没这么失控过。
“奶想爸了,”自打他爸走后,他奶就没少哭过,哭声承载着思念、自责、懊恼、悔恨……诸多情绪。
多哭哭也好,将情绪释放出来,心里也不会那么憋屈难受。
“我也想爸了,哥,我都十年没见过爸了,”童佳佳也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她结婚,爸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