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我其实并不在意这个身份。”
“身份高低,只是对应做事多少罢了。”
“你们不用对我另眼相待,我自身并没有任何改变。”
“就算日后真变了,那也是日后之事,现在你们不用那么又惊又怕。”
“我这次把你们叫来,只是寻常叙旧。”
“并不会牵涉到其他。”
“相识一场,我不想因一个所谓消息,便让我们之间越走越远。”
阆轻叹一声,忍不住道:
“秦兄,我性子直,也就直言了。”
“怎么说呢。”
“如我阿翁所说,君是君,臣是臣,君臣终有别。”
“其实我跟奋之前就想过你有其他身份,只是你这身份太特殊了,也太尊贵了,让我们一时实在有些不敢冒犯,我们自然知道公子还是叫秦兄吧,公子现在还有些拗口,不是那种得意志猖的人,但你这身份,实在让我们有些不敢相处。”
“而且因秦兄你这身份,我们近一月里,在学室可谓风光无限,学室大多数史子都有意无意跟我们示过好,这种场面,我跟奋以往哪里能遇到?”阆不禁苦笑一声,随即又道:“而这一切都是因秦兄,若换做以往,我跟奋恐怕心安理得就承受了。”
“毕竟我们跟秦兄分谁跟谁啊。”
“秦兄风光,我们蹭秦兄风头,谁敢说什么?”
“但现在实在是不敢了。”
“甚至是怕了!”
“我阆也算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但这次却不得不怕。”
“我其实从来都不在意出糗什么的,也不担心自己会成为笑话,但因为跟秦兄你的关系,让我跟奋直接成了学室焦点,我们其实是备受折磨和煎熬的,因为不知不觉间,我们两人的一举一动,被视为了代表你的行为。”
“我们何以敢代表秦兄?”
“而且我跟奋唯恐自己做错事,让你的名声遭到抹黑和污蔑,所以这一个月以来,我跟奋在学室不敢多说一句话,更不敢轻易表露不满,整个人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唉!”
阆长叹一声,神色满是无奈。
闻言。
秦落衡也不由沉默了。
奋也道:
“我们知道秦兄没有变。”
“也知道秦兄依旧念及着旧情。”
“但”
“我们实在有些不堪重负。”
“我们如何不想跟秦兄如以往一般?可以继续的互相插科打诨,可以在一起口出狂言、大放厥词,可以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但现在的我们,已经不像是我们自己了,我们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已经有些不敢去跟其他人见面,甚至是不敢去见人了,秦兄,我们或许真的做不到了。”
说完。
奋颓然的垂下头。
他跟阆并非出身门阀世家。
他们正常而言,不会面对众星捧月的场景。
因而他们之前根本就没有想过那些,然而突然有一天,因为秦落衡的存在,他们一下变成了全场瞩目之人,而且还备受身边之人的吹捧和讨好谄媚,这种过于脱离原本生活的场景,一下将两人击溃了。
秦落衡定睛看向两人。
在看到两人满眼憔悴和焦虑时,他一下全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