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溪之顿时警铃大作,这般称呼顾牵白的也就只有他父亲顾梁梧了。
原文中写到顾梁梧对顾牵白十分苛责,但顾牵白并不觉有什么问题,反而很是尊崇他的父亲,事事以他为先。
可后来顾梁梧出了事,牵连了整个顾府,也险些牵连到顾牵白。
那件事最终是顾牵白亲自解决的,他是如何解决的,原文一笔带过,李溪之也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她才知道为什么顾牵白生病会没有人来照看了。
顾牵白的生母在他出生后没多久便逝世了,而后顾梁梧娶了妾室林秋,生了一儿一女。
顾梁梧此刻的态度说明了一切,虽不知那妾室是什么样的人,但应该不是那种恶毒后妈,不然顾牵白也不会有温润如玉的称号。
顾牵白敛去笑意,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微微躬身道:“父亲,林姨娘。”
李溪之抬眼看去,顾梁梧的妾室林秋也在。
林秋穿得极其朴素,身上穿戴的首饰还没一个丫鬟多。
不得不承认,尽管这样,也压不住她的美。
她站在顾梁梧身侧看向顾牵白,眉头微蹙,面容满是忧愁。
在顾梁梧身侧站着的不仅有她,还有那名踢过她的小厮。
他的腿上像是受了伤,包了一圈又一圈的白布。
但顾牵白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并未多言。
自觉顶上的压力,小厮将头垂了又垂。
顾梁梧怒火中烧,看到李溪之更是涨红了脸,“原是这只脏狸,竟让你在府内目中无人了!是忘记我怎么教导的你吗?顾牵白!”
吼声震彻在院落中,李溪之倒不是害怕顾梁梧会把她怎么样。
她就是怕顾牵白会因为她被责打。
顾牵白不动声色地拍了拍李溪之,像是安抚。
林秋拉着顾梁梧的一只手不让他向前,“老爷莫气坏身子,牵白也不是故意的,天凉了,回去罢。”
“不是故意的?”顾梁梧一把甩开林秋,“借着身份就能对底下的人动私刑了,先前还由着这只不知从哪冒出的畜生上堂司!高玉霜是何等人?你竟如此羞辱她?”
林秋脸上没有被甩开的怒气,反而更是悲切。
顾牵白冷笑:“父亲不也是好大的威风,将高玉霜说放就放,又是顶着谁的命令?”
顾梁梧拿手指着顾牵白,一时气急,“你!”
顾牵白:“不过父亲无需忧心,我已下令将高玉霜重新关回昭狱司,遵循律法三日后即刻问斩。”
顾梁梧踉跄着,险些倒下,被身后的小厮扶住才稳了身子。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顾牵白看向满脸震惊的顾梁梧,黑眸沉沉,“父亲曾说过,不论是谁,何等身份,犯了错便要遵循律法,奴仆犯了错,便惩,贵族同是。”
“父亲老糊涂了,昭狱司此时是我说了算,莫要再多了手,招来麻烦。”
素白衣衫经风扬起,吹落了那件本就摇摇欲坠的外衣。
才落地,就有眼疾手快的仆人上前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