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笔,思索了半晌,纸上添了好些黑字,但写至一半,又将笔停在了半空中,再是下不了笔。
浓黑的墨汁滴落在纸张上,晕出一大团黑渍来,将他先前写的都给盖了去,依稀只?见一些边。
顾牵白?兀地笑了一声,又像是叹息。
他将那张作废的纸提至一旁的灯油中,等到那束火苗快要爬到苍白?的指尖时才?迟迟松手。
描着烬光的信纸浮浮飞在半空中,携着最后一点温度掉入那烛灯中。
顾牵白?这?回没即刻动笔,他望着窗边被雨打着的蕉叶,不知凝思了多久,也不知吹了多久的风,屋中只?剩下窗外传入的轻微雨声。
最后,他终于提了笔,眉眼间浮起几分笑意,藏着几分蔫坏,徐徐下笔。
纸上只?写着二字。
顾牵白?卷起信纸,对外吹了一声哨,唤来一只?灰鹰。
它看起来有些兴奋,挥舞的翅膀将桌案上的纸张都给掀到了地上,好在顾牵白?已经?将要送的信纸卷好,不然凭它这?股劲,不知得被掀到何处去。
“浮灰,怎么身上的羽毛被打湿了还是这?般壮实?”
被唤作浮灰的鹰虽是不满,但也只?能低下头去默默委屈。
顾牵白?拿来一根细细的红绳,正准备将信绑好,却无从下手,他轻“啧”了一声,“浮灰,抬腿。”
浮灰那一身的羽毛被雨水打湿,嗒嗒地垂着,它努力地拉高自己的羽毛,试图让自己的爪子露出来。
顾牵白?似乎没了耐心?,他直接伸了手抓过浮灰藏在羽毛下的爪子,将那纸信利落地捆在上边。
绑完后,他很是满意地笑了笑,不过还是稍有嫌弃地拿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水渍。
“送到袭府三姑娘窗边,别送错了地儿。”
浮灰正欲飞走,又被拉了回去。
“对了,她墙角的海棠开得极好,替我送一朵给她。”
浮灰跺了跺脚,扑着一扇翅膀逃似的飞走了。
才?走不久,顾牵白?起了身,半弯着身子去拾起那几张被浮灰掀飞的纸张。
也共三张纸,他拿来一豆灯油,尽数将其扔了进去,初时火势被浇得旺盛,烧久了也慢慢恢复了原样。
想起纸上写的二字,顾牵白?不禁勾唇,若是叫她看见了,情景是该多生动?
早前淋了雨,虽是换了身衣裳,身上的温度依旧低得惊人。
本想就?这?样下去,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叫来了人。
听见声的小厮匆匆进门来,“长公子。”
顾牵白?淡声道?:“拿鼎手炉来。”
小厮抬起头,有些讶异,但也只?是一闪而过,他道?:“是。”
温热的手炉捧在手心?,驱散不少寒意,顾牵白?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指,无声笑着,眼里掠过几分无奈:“浮灰是该练练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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