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话真是让我们信心百倍,倒不是因为当时我们意识到了不久以后教练将把我们都列入他的成年队计划。
去老特拉福德看那些比赛也是要有机会的,因为埃利克总会强调达到高标准的重要性。他总是要求我们出场的时候要穿上运动夹克并打上领带。这让我回想起当年我们参加大赛的时候,斯图亚特·安德伍德也要求瑞德维的球员必须衣着得体的出场。我始终认为这样做是必要的。可能会看到有些球队身着运动服到达球场或是穿过机场。而曼联队总是身着俱乐部的运动夹克,这正是我们具有职业态度的一种体现。这种睿智说明了我们对我们自己和我们俱乐部的尊重。
我们的训练内容也不完全是学习技术、战术和新技巧。如果埃利克指出你在场上的弱点的话,你可以相信他一定会尽力去面对它、克服它的。我不知道“头球”
是否就是设计出来让我为难的,但有些时候我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作为前锋,你就必须在身体上足够的强壮,来抵抗更高大、更勇猛的后卫。头球和铲球实在都不是我的强项,尤其是在大部分孩子中我还是个子比较小的。“头球”
就是埃利克用来使像我这样的年轻球员变强壮起来的方法。我们分成两队:中场和前锋合起来对抗后卫。当球开起来之后你就只能靠头来得分。这种训练方式本来是挺好的,但却鼓励了像加利·内维尔和克里斯·卡斯柏这样的人,为了阻止你,他们会从后面向你猛冲过来。加利更猛一些,他总是会把你弄得遍体鳞伤,搞得你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哪儿得罪过他。我很惧怕那部分的训练,但是4年之后,当我在超级联赛中对抗斯图亚特·皮尔斯和尤联·迪克斯的时候,我非常庆幸自己头几次重撞都是被我的队友撞的。
不仅仅是在这种训练场合下加利和克里斯·卡斯柏会“竭尽所能”地磨练我。
他们俩都很忙。卡斯(克里斯·卡斯柏)在他那个年龄来说算是比较高大强壮的。
他的父亲,弗兰克,曾经在波恩利队当过球员,波恩利队在20世纪60年代可是一支一流球队。克里斯很明显是遗传了他父亲。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很有职业球员的姿态。当我们一起踢球的时候,每场比赛他都能唠叨个没完。他有时候踢后场,后来作为一个职业球员踢的是中后卫。其他时候他在比赛中踢中场,这就意味着我与他打配合。他总是催促我,告诉我谁该把球传给谁。他不仅是对我说:他在告诉每一个能听见的人。
他甚至会自言自语。90分钟以后,我脑袋都快裂了,最糟糕的是父亲还认为卡斯那么做很对。
“你应该像卡斯一样,知道吧。你应该像他一样说出来,甚至比他说的还要多。”
而我的想法是:我宁愿沉默。但是当我积累了越来越多的经验以后一尤其是自从我当队长以后一我开始逐渐理解在球场上的交流是多么的重要。如果有人正上来阻截你的队友,你当然应该让他知道,但如果他自己没有看到给他的传球,当你告诉他的时候可能已经晚了。如果你为曼联队或为英格兰队效力,如果你的队友认为你踢的不错,你还需要他每分每秒的提醒你吗?当然,你也必须得说话。我觉得卡斯有一半的时间都是为了说而说的。那种感觉就像站在解说员旁边一样。
虽然在我们一起踢球的时候,卡斯经常让我感到不安,但是他和我还是好朋友。
他也是我们这一小拨经常一起出去度假的人中的一员。我的父母亲是最先认识乔·格兰维尔的人:他们在看比赛时常常发生口角。乔是马耳他人,曼联队的狂热球迷。
我父母亲和他开始逐渐熟悉起来,我所知道的接下来的事,就是他们告诉我,我们将要去马耳他度假。那次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们要做的惟一的事情就是带上我们的行李准时到达机场。
我们在那里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夏天。当我们到那的时候,那儿有一个曼联队的支持者的俱乐部,由史蒂夫·布鲁斯和李·夏普在帮忙打理。乔和他的朋友们把我们安顿在一个非常好的旅店里。早晨醒来就有专人在等着,准备带我们去任何我们想去的地方:沙滩、村庄或小岛。那真是个不错的地方。马耳他人也很爱他们自己的足球。第二年夏天,我和卡斯、加利、本·托恩利又到了那里。那是一个小伙子们的假日,或者说至少我们仍然稚气未脱一也就几瓶啤酒和一点假日的罗曼史,但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对母亲保密的。
我们预先就跟乔说了不要为我们定特别雅致的旅店和别的什么服务,但是当到达我们住的公寓的时候,我们真希望之前什么也没有提过。那个地方太糟糕了。没有空调,马耳他的夏天可是非常的闷热啊。加利和本抢占了惟一有风扇的房间,卡斯和我就只能成天汗流浃背了。但是那是一段非常美妙的时光。我很喜欢那儿的生活,以至于之后的六个夏天我都会去那儿逗留一段日子。加利甚至还在那儿为自己买了一块地。
我们4人在曼彻斯特也经常到处游荡,还要算上戴夫·加德纳,他比我们都要小一些,但是总是知道哪儿最好玩。我们一般是在星期三晚上—一起出去,经常去一个名叫约翰逊的酒吧,那个酒吧在市中心,但很不起眼。我们都是比较明智的小伙子一我认为本尤其如此一我们都知道什么时候该停,什么时候该回家,如果觉得不对劲了什么时候该离开。加利也和我们在一起,他是我见过的最偏执的入之一。
他有时几乎要把我们逼疯了。我们都走进某个地方了,结果回头一看,他还笔直地站在原地:“不要吧,伙计们,我觉得在这儿不太舒服。咱们应该走,快点吧,咱们走吧。”
他这样只能让人无奈的做个鬼脸,大家只得走了。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样也是有好处的,因为这使我们从未遇到一点麻烦。然后,我们就只好都在本的家过夜。他仍然和父母亲住在一起,但是他的房间在他家顶层:一个很大的房间,但是非常冷。本当然舒舒服服地窝在自己的床上,而我、加利和卡斯就只能躺在地上瑟瑟发抖。我真怀念那些外出的夜晚:因为我现在再也不能那么干了。
像所有年轻的球员一样,我们在训练场周围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我记得卡斯和我被安排到成年队的更衣室,这就意味着我们必须擦洗浴室和淋浴器,打扫更衣室。
我先进去,抢那一半容易的事儿做:穿上短裤,拉着水龙带到处地冲水,直到把浴室和淋浴间全都冲了个遍。而卡斯行动总要慢半拍,于是他就只能去处理更衣室的那些烂泥和垃圾了。我们有时候也会为此发生一些争执,而且几乎是大打出手,那是当我们通过把毛巾绑在手上,模仿拳击比赛来解决问题的时候。对他来说更糟糕的是,圣诞节期间我们换了一下,也就是说我被换去清理更衣室,看上去在忙着清理球鞋,其实还准备着适时地从老球员那儿得些小费。卡斯一定不会相信我这样做竟然侥幸成功了,没有被他发现。
当你已经和你的朋友很熟的时候,他们却转会到其他俱乐部去,并从此断了联系。这是足球生活中的一大憾事。我现在仍然能不时地看到本,我知道加利有时会和克里斯·卡斯柏联系。但是回想起当年我们4个十几岁的少年常常聚在一起的时光,相处得那么好,一旦本和卡斯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