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尾音拉长,滑在指腹间的发丝陡然一落,他俯身到羽烟的耳边一字一句道:
&esp;&esp;「永久淘汰。」
&esp;&esp;那语调极沉,隐隐带着点肃杀之意,却转瞬即逝。
&esp;&esp;「当然了,你如果不去见修斯,那么接下来的一切都不必承受,我可以帮你躲
&esp;&esp;避那些人的追捕。」
&esp;&esp;慕逍笑吟吟的说着,继续把玩羽烟的发,顷刻间回復到那一副顶散漫的情调。
&esp;&esp;忽地,羽烟仰头,喉头微动,「咕咚」几口便将杯中酒液悉数饮尽,她「啪」的
&esp;&esp;一声放下酒杯,瞥向与自己捱得极近的慕逍,唇瓣上还泛着水光。
&esp;&esp;慕逍手中的动作一顿,接着指节半捲,在她细滑的脸颊轻轻摩挲,再抹了抹她
&esp;&esp;的唇,片刻,他低声道:
&esp;&esp;「他就这么重要吗?」
&esp;&esp;此时的羽烟却听不清他的声音,只觉得一股热流在胃里四处乱窜,烧灼的热气
&esp;&esp;猛地衝上她的咽喉,白皙的面容上緋红一片,滚烫的就像快要炸开的沸水。
&esp;&esp;她五指成钩的用力按在自己头上,蜷缩成一团,体内血液翻涌躁动着,大脑、
&esp;&esp;五脏六腑、筋脉骨骼,全被这锐不可当的热流肆无忌惮的撞破,狠狠的向四方
&esp;&esp;拉扯,一点一点撕裂。
&esp;&esp;撕裂得密密麻麻的裂口又逐一烫过烙铁似的热流,无止境的解体、重塑。
&esp;&esp;白色床褥早已被汗水浸染出一大片深印,羽烟紧闭着双眼死死咬着下唇,鲜血
&esp;&esp;不断从唇边溢出。慕逍双眉深锁,袍袖下的拳头紧握,微颤着,他紧盯着羽
&esp;&esp;烟,双眸无比沉凝。
&esp;&esp;「啊!」
&esp;&esp;一声隐忍而痛苦的呻吟响彻在慕逍耳边,他心尖一颤,就像一把带鉤的刀猛然
&esp;&esp;插入心脏,再狠狠拔出,挖掉了他心头上的一大块肉。
&esp;&esp;「快结束了,烟烟。」
&esp;&esp;慕逍说道,双眼有些红。
&esp;&esp;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羽烟体内的沸腾与叫嚣终于逐渐平息。
&esp;&esp;热流退去,羽烟紧绷的身子一松,恍惚间,似是陡然掉进了夏夜里的威尼斯
&esp;&esp;河,凉阴阴的匝着人,她仰躺在水中,随着那水波轻柔,人也飘飘盪盪。
&esp;&esp;墨色之中,红的、橘红的、绿的灯火,映照在河面上,上窜下落,浮浮沉沉。
&esp;&esp;她轻浅的呼吸着,这被薰染得光色斑斕,带点嫵媚甜香的空气,融着她无味的
&esp;&esp;灵魂。
&esp;&esp;慕逍看着羽烟,见她面色放松安寧,握紧的拳头却丝毫没有松懈。
&esp;&esp;「烟烟,你还想去见修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