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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先生,钟小姐……」
&esp;&esp;莫云淮刚进到屋内,家中的女佣便面有难色地求助,他再抬眼一看,别墅里的女佣们各个神情紧张的站成一排,像是等着被接受惩罚一样。
&esp;&esp;「发生了什么事?」他脱下身上的大衣,一手松了松脖子的领带,语气不咸不淡的问道。
&esp;&esp;女佣省略许多细节,只依对方的说词原意,委婉说道:「先生,钟小姐希望您带她离开这里。」
&esp;&esp;闻言,先生动作顿然一停,随即轻笑一声。
&esp;&esp;「她醒来了吗?」莫云淮转头问道。
&esp;&esp;「小姐刚醒来。」女佣微微欠身回道。
&esp;&esp;「我去见见她。」他解开的领带交给了女佣,莫云淮缓缓步向那二楼的房门。
&esp;&esp;房内,西式与中式融合的古典风格装潢,偌大的床上一名身材纤细的女子睁开双眼,脑中许多画面飞过,可却没有一幕是清晰可见的。
&esp;&esp;「起来了吗?」
&esp;&esp;沉默的空间中,显得那声音十分低沉,犹如刚喝了几杯烈酒入喉,灼热而沙哑。
&esp;&esp;女子下意识地转头望向房门,眼神还透着几分惊慌。
&esp;&esp;那人背直挺挺地倚着房门,垂眸抚弄着手腕上的佛珠。
&esp;&esp;那佛珠色泽光滑,顏色深沉,表面下彷彿经歷过岁月千锤百鍊的磨平,爱恨情仇也就不过如此。
&esp;&esp;那人不断地拨弄着佛珠,她心底却莫名升起一丝不安。
&esp;&esp;「……你刚才去了哪里?」她不自觉地抓紧手中的被单,紧张问道。
&esp;&esp;闻言,那人勾脣一笑,以彷彿对最挚爱的情人,温柔说道:「阿兰,你又不记得我的名字了吗?」
&esp;&esp;「胡说,我哪有忘记。你是莫云淮,也是来照顾我的人。」钟兰笑了笑,试图隐瞒眼底的疑惑。
&esp;&esp;现在她能肯定这份莫名的不安,绝不是她反应过度。
&esp;&esp;问了所有人,所有人说前几天她出了一场车祸,现在的她失去了部分记忆。
&esp;&esp;醒来的第一天,眼前的男人就出现在她面前。他说他是钟家的执事,也是一直一来照顾她的人。
&esp;&esp;可为何明明只是一个家里的管家,现在她的身体却告诉她,她害怕这个人呢?
&esp;&esp;那人动作优雅的朝她一步步走来,坐到了床边。
&esp;&esp;「既然如此,让我瞧瞧你的伤口好吗?」
&esp;&esp;莫云淮的手指纤细漂亮,可捏起她下巴的力道却满是不容她抵抗的强硬。
&esp;&esp;他们贴得很近,她依稀还能够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烟草与檀香味,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esp;&esp;车祸时,些许玻璃碎片伤到了她的脸,但撇除失忆,她的身上受到的伤其实也不算多严重。
&esp;&esp;然而眼前的人,每日都会为她包扎换药,他的眼神温柔,动作细心,哪怕一点小伤口,他也无比郑重对待,彷彿她真就是他心口上的那份唯一。
&esp;&esp;他细看她脸上的伤口,几日良好的照顾,连疤都没有留下,她那一张人人称羡的美丽脸蛋依然光滑细緻,似乎还变得更美。
&esp;&esp;失忆的她,也依然还是人们心中的香港名媛。
&esp;&esp;「你的伤口都好了。」
&esp;&esp;「嗯,谢谢你。」钟兰有些不敢直视他,垂头说道。
&esp;&esp;语落,莫云淮忽然抬高她的下巴,使她的任何情绪暴露在他的眼底。
&esp;&esp;他又露出一副笑盈盈的神情,同时也是钟兰最看不透他而害怕的时候。
&esp;&esp;他撇头凑近她耳边,一声温和笑意彷彿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