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小姐真傻,这里多少人靠着钟氏过日子?」他微笑。
&esp;&esp;她愣愣地看着他,还是不明白他的用意:「你母亲不是那些人吗?」
&esp;&esp;「小姐不都说了,我就算毁了钟氏,我母亲也不会回来了。」
&esp;&esp;「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esp;&esp;「我想要就想要,小姐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esp;&esp;竟敢愚弄她!她握紧拳头,眼神冰冷地瞪向他。
&esp;&esp;他很满意这样的她。她给了他一刀,他就再给她一刀,谁介意再多一道伤疤?
&esp;&esp;「我接受小姐的提议,请跟我回钟家吧,钟小姐。」他突然笑了,笑得好看。
&esp;&esp;她突然觉得他的那张脸其实没那么顺眼了,快步超越过他。
&esp;&esp;「莫云淮,你要记得。」
&esp;&esp;只听见她这么说,丢下他一个人先走了。
&esp;&esp;他还在待在原地,而她好像是真的不打算等他了,越走越远。
&esp;&esp;她不负责任的一句话,怎么让他记得这么久?
&esp;&esp;夏日的薰风拂过那纯白的茉莉花,一摆一动,像是跳着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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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有一种花,不论在郊野或是城市里,人们总能看见它的身影。
&esp;&esp;它粉色的外表,恰似少女羞怯的脸,情竇初开的少女们将这花代表着她们的心意,爱慕之中藏着一丝期望。
&esp;&esp;少女的纯情,那便是那花的花语。
&esp;&esp;白日,秋风萧瑟。
&esp;&esp;他拾起一片黑胶唱片,轻轻地放上唱片机,一首华语老歌开始播出。
&esp;&esp;曾几何时,风光的钟家如今人事已非。
&esp;&esp;钟任先生与老夫人躺在病床上,由钟璦照顾两人,而钟陞和钟逸离开香港,现在不知过得如何?
&esp;&esp;钟氏的资產如他所愿转移到他的手上,加上重新整顿,他也费了许多的精力。
&esp;&esp;至少,一切正如当初他和她的约定。
&esp;&esp;想抽根烟解闷,他却忽然动作一顿,眸色一沉。
&esp;&esp;没点燃的烟,被他一手折断。音乐声渐渐被拋在后头,冷清的屋内只有他一人,再来闻声,便剩一声关门声回应。
&esp;&esp;跑到外头的他,心中怀念起过去那段他守在她身后的日子。
&esp;&esp;愤世嫉俗少年,不知为何心中那股憎恨渐渐地变了样,在爱与憎恨之间徘徊着。
&esp;&esp;仇恨没有消失,而是仇恨变得不再重要。
&esp;&esp;如今她让他在光明之中,自己却躲在黑暗。
&esp;&esp;他是不是做错了?以为替她毁了那个家,一切都会好的,然而她失去了她该有的荣耀。
&esp;&esp;即使现在他听命于她,他却觉得罪恶。宛如吞下一颗灼热的太阳,自不量力的最后,平凡的微风都快将他整个人给吞没。
&esp;&esp;童年时那个懦弱又自卑的他又回来了。
&esp;&esp;他恍惚的看着风起,那片片落叶飞舞,彷彿看见了朝他迎面袭来的大浪,脑海里克制不了的想像与恐惧。
&esp;&esp;脆弱的人,被风颳起的落叶是利刃,在纸上割下一道道伤口,看不见却疼得厉害。不断汹涌而来的大浪则是折磨,追得紧,逃不了它的掌心。
&esp;&esp;白日是明亮的,却也太刺眼了。他焦虑地乱了脚步,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无法注意。
&esp;&esp;从刚才就隐约听见孩童的哭声已越来越大声,他摀住双耳,低着头躲进自己的怀里,哪里都太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