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妈的遗体,无人关心他的情况。
后来许贞才知道,因为谢家骏不管不顾,留着谢母一个人郁郁寡欢地带孩子。
谢母精神状况不稳定,长年累月虐待谢之墨,用针扎,用皮带抽,用铂金包砸、不给谢之墨吃饭让他饿上两三天……谢母觉得一切不幸,都源自于谢之墨,都是谢之墨出生之后给她带来的。
她痛恨自己的儿子,把他当成是仇人。
到后来失去求生欲望,决定自杀,也是将谢之墨和自己反锁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空房间门中,让谢之墨眼睁睁看着她死去。
她走的时候,脸上满是痛苦,却仍带着一丝扭曲的微笑。
谢之墨和她的遗体独自相处了三个小时,管家才发现不对,赶忙联系谢家骏。
说起来很可笑,谢家骏还当做是她又在上演这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起初还不肯回来。
管家再三请求,他才不情不愿地回来看了眼。
他们破门而入后,谢母早已没了生机。
那一瞬间门,就算冷血无情如谢家骏,也有被那个血腥残忍的场面给震慑住。
“这件事现在知道的人,估计也没几个了。因为谢家封锁的很好,导致外面什么离谱谣言都有,你大概有所耳闻,譬如那个他八岁的时候亲手杀了自己的妈妈。”
许贞攥紧手,时至今日,提起这件事,她还是会感到愤怒。
既是因为谢家骏,亦是因为谢母。
这两个人都不是合格的父母,两人之
间门的所有恩怨,都由谢之墨一个孩子来承担了。
沈芙听完,久久没有吭声。
她心里很难受,像是有一只蜗牛抱着她啃,将她缓慢侵蚀。她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好像并没有资格来批判这件事。
许贞叹了口气:“其实我能这么坦然地把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说出来,也是得到了谢之墨的默许。”
沈芙怔了下。
许贞提醒道:“上次你们一起来看我的时候,你不是中途去了一趟盥洗室?”
也就是趁着那段时间门,谢之墨告诉她,万一有一天又有人在沈芙面前提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沈芙来向她询问。
许贞可以完完整整的,将当年的真相告诉她。
但谢之墨也没有料到,导火索居然会是他自己。
许贞问:“你国庆回海宜市吗?”
沈芙点点头。
许贞道:“我和你一起吧,我也很担心,他现在的状态。”
那些痛苦的回忆,许贞当年费了好大功夫,才让谢之墨从那种麻木的状态中走出来。
但他能帮的也没多少,当年能这么顺利,也是因为谢之墨自己想通了。
现在这场意外,又让他陷入幼时的阴影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