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克行那边怎么样?」开口,是询问他下午的工作情形。
&esp;&esp;他如实报告,三个人谈了一阵工作,看似很平静,但他却在羽多野眼中看到了一种猛兽捕获了獵物的神情。
&esp;&esp;是想把艾达带过來,让我们对质吗?他想着,微微担心着王沁。她是什么时候來东京的?没有跟自己連络是因为知道白石正因为自己而在闹脾气吧?但偏偏还是被羽多野看見了,羽多野又是怎么认得她的呢?不,这不奇怪,在那个道别的夜晚,羽多野在車里坐了好一会儿,如果如白石所說的他曾经看到那天他俩在交谈的话,会注意也是不奇怪的事,何况艾达是个在态度上很引人注目的人。
&esp;&esp;至于羽多野为何会把她找來对质……,这不奇怪,白石是个多疑的人,主观又重,一旦怀疑的根植入他心中就很难拔掉。偏偏他所做的三个可能的猜测都是很合理的,不合理的是王沁这个人。待会儿可能怎样解释也没有用他也听不进去,该怎么办呢……,他感到沉重了起來。
&esp;&esp;羽多野多年來就是在等類似这种的缝隙吧。
&esp;&esp;王沁的态度,将是关键。她将是左右命运的女神。
&esp;&esp;会话告一段落了,羽多野站起身來。「也该是把敏叫起來的时候了。」說着就进了卧室。
&esp;&esp;「社长是在那里看到她的?」平野低声问渡边。
&esp;&esp;「就在附近。」渡边回答。「我们刚好停红灯,在路边的露天咖啡座看到她。的确像你所說的,是个奇怪的女孩,做男装打扮,却又戴着一堆银首饰。」
&esp;&esp;「然后呢?」
&esp;&esp;「社长随即就叫樺田下去跟住她,她跟一群朋友在一起,现在是换成吉住和朝井守着,她住在池袋的王子大饭店。」
&esp;&esp;听到是事务所里的人在盯,平野安心了不少,当初他自己出面就是不想让流氓吓到她,可不希望路绕了一大圈还是同样的局面。
&esp;&esp;听到白石的声音了。
&esp;&esp;「让人家再睡一下嘛,有什么事一定要叫我起來。」他走出來,看到平野和渡边愣了愣,转身看向羽多野。「你们在讨論工作?那也不用叫我起來呀!」
&esp;&esp;羽多野推着他在沙发上坐下。「不是,是另外一件事。」
&esp;&esp;「什么事?」白石还在揉眼睛。
&esp;&esp;「那个台湾女孩现在在东京。」羽多野說:「敏,我不是答应你只要她再來就一定帮你把事查清楚吗?」
&esp;&esp;白石揉眼睛的动作停止了,带着疑惧的眼神投向平野。
&esp;&esp;「明宏,我听敏讲,你說那个女孩叫艾达吧?」平野没躲开白石的视线,点点头。
&esp;&esp;羽多野拿起电话拨号,等了一下下,就下了指令:「吉住,可以把艾达小姐请过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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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没菸了。
&esp;&esp;王沁吐了一口大气,把空盒揉掉,一边戴着耳环,一边站起身來。就算只是出去买个菸,也要全副武装,这是她的坚持。
&esp;&esp;她另一个坚持是要睡单人房,整天在吵闹的漩涡的正中心,晚上的时候她希望可以清静一点。
&esp;&esp;背上背包,走到电梯前面,她想看錶,才发现刚才装备的还是不够完全。算了,她想,一边觉得左手腕有点儿寂寞,一边看电梯的灯亮上來。
&esp;&esp;门开了,她直觉地踏上前一步,却差点撞上兩个男人。
&esp;&esp;「对不起。」她道歉,想要进电梯,左手却被其中一个拉住了。
&esp;&esp;「是艾达小姐吧?」
&esp;&esp;她疑惑地看过去,艾达这名字只有少數的朋友这样叫她,連同学都不这么叫的。这兩个男人是谁?
&esp;&esp;那男人不等她开口就又說了:「我们社长想请你过去一下。」
&esp;&esp;「社长?」
&esp;&esp;「羽多野社长。」那男人說:「平野也在那儿等着你。」
&esp;&esp;她看着他一会儿,然后问:「去哪里?」
&esp;&esp;「社长的寓所,在南青山。」这是回答。
&esp;&esp;她在瞬间明白了,该來的,终究还是要來的。听平野的叙述,她早就感觉羽多野还是会用尽手段把他俩拆开的。
&esp;&esp;是想找我去对质吗?她想,不逊地笑了笑,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听你摆佈的人。既然事情都走到这地步了,那就要放开來。
&esp;&esp;「好,走吧。」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