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胡说”。孙瓴是典型的实用主义,对他来说,卧室的功能就是休息,平下里,呆在书房的时间倒远胜于这边。又说到,“嗳,你脸怎么这么红,不会使刚才在过道里吹风吹的吧”。说罢拿手往镜清额头上探去,确实微微发热。
&esp;&esp;“没有,别瞎摸”镜清一把拍开他的手。
&esp;&esp;“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不是担心你大过年的病着了吗”
&esp;&esp;“我看你不是吕洞宾,是黄鼠狼才对——没安好心的那种。”
&esp;&esp;孙瓴被他这么一说逗乐了,两人此刻都是站着,倒是想坐下,可这屋里哪里有坐的地方?除了床,连张椅子都没有。先前屋里倒是有的,只是他觉着没用就挪去了,可是这钢琴对他,也是无用之物,大体是看屋主走时依依不舍的样子,觉着不是俗物。才留了下来。
&esp;&esp;镜清方才不觉得,现在看到连椅子都没一张,顿时觉得这屋异常空旷,放眼望去只剩张大床。“你这屋里,怎么连把椅子都没有”
&esp;&esp;“卧室要椅子干什么,难道还有人在卧室待客?或者是我休息的时候,客人搬把椅子坐在边上欣赏我这睡美人?”说罢擦了擦那未干的头发。在镜清看来,这姿势又潇洒又撩拨。
&esp;&esp;立刻反嘴道:“呸呸呸,就你,我想是没人愿意看的。”
&esp;&esp;“你就继续嘴欠吧,小白眼狼“说罢便一屁股坐在床上,拍拍身边空位,示意镜清“过来坐”。
&esp;&esp;镜清愣着,哪有坐在人家床上的道理啊。却被孙瓴一把拉了坐下。镜清脸色依旧红润未消,孙瓴盯着瞧了一会儿,仿佛突然明白过来。
&esp;&esp;“你方才一直站在浴室门口?”
&esp;&esp;“恩”
&esp;&esp;“那你……”
&esp;&esp;“我什么都没听到”
&esp;&esp;“我还没问”孙瓴玩味的看着他。“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想知道你听到些什么了”
&esp;&esp;镜清想起听到的那缠绵呻吟,觉得自己脸上简直能蒸腾出热气,就跟那火车头似的,嘶嘶冒着白烟。“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呢,我都说什么都没听到了”
&esp;&esp;孙瓴把连凑近他的脸,细细端详起来。忽而又把脸移开。
&esp;&esp;“你撒谎”。
&esp;&esp;孙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太不公平了。你把我的都给听了去。我这可得听回来才行”
&esp;&esp;“你!你……人家才不想听呢,还不都是你的错,你让我等你,你到底要说什么?”
&esp;&esp;孙瓴确实是有话要对镜清说的。只是一直以来也不知如何开口,今天两人没开口,先动起手来的局面倒是他没料到的。低叹了口气,“镜清你喜欢孙大哥吗?”
&esp;&esp;镜清毫不迟疑,“喜欢”
&esp;&esp;孙瓴看着他柔和一笑,像那六月的广玉兰,突然绽满树梢,莹白无瑕,让人无法直视。
&esp;&esp;“孙大哥也喜欢你”
&esp;&esp;“恩,这我知道”
&esp;&esp;“不,你不知道”说罢正脸对着镜清,手搂着他的腰,伏在他肩头,像个撒娇的孩子。“你从来都不知道”
&esp;&esp;“我既然不知道,你就说给我知道吧,先生”
&esp;&esp;孙瓴挑起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这可不是先生该教你的东西,我真是枉为你师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