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夫人听了,眉头也皱了起来:“够了,你休要再胡言乱语了!”她对锦冉的话,有些半信半疑,却也不想再让莫家家丑外扬了。
锦好却委屈的从袖中,掏出那丝帕:“既然二姐姐说这丝帕有古怪,擦了脸之后,就浑身难受,那好,我现在就先当着大家的面,擦一把脸,然后再将这丝帕交给安大夫验上一验,也省的二姐姐心里总是怀疑是我害了她!”
说罢,就胡乱的擦了一把脸,自然是半点问题都没有,然后,就将丝帕呈上去,要交给莫老夫人。
王氏看着锦好的动作,心里一阵暗沉,知道这帕子上怕是查不出什么问题来,而锦冉心里也绝望了起来: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她明明是用了那丝帕之后,才浑身难受的?为什么锦好现在却什么异常都没有。
她不明白,锦好心里明白的很,因为那丝帕只能用一次,就失效了,这么绝妙的东西,可是未来状元哥哥独家秘方。
因为她想靠上未来的状元郎,所以知道金翰林时常去姚家,她自然也找出无数借口,时常去姚家,自然也就时常会碰到那个俊美淡雅如墨的金翰林,她一心讨好,金翰林又是个儒雅温和的人,自然投机,就差拜把子认兄妹了。
原本以为是个只知道读书的酸儒,却没有想到却是有一副极为古怪的性子——喜欢折腾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其中有一样,就是今儿个这奇药。
她是真的喜欢,无色无味,却能让人又痛又痒,又酸又麻,还可以让人暂时性,发不出声音来。
最重要的是,药效很短,一次就失效,无迹可寻,就是立刻去请大夫来,等到大夫到了之后,药效早就过了,啥都看不出来。
这样的好东西,锦好当时心中一动,就用甜言蜜语编织成无数糖衣炮弹,只击金翰林的心房,然后厚着脸皮讨了一些。
金翰林是个够意思的,当时也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极其爽快的答应了。
到了现在,锦好都不知道,那位金状元是故意拿出来给她,还是无意的。
其实,锦好的心里甚至怀疑,这么个古怪的药粉,是金翰林故意送她的,毕竟,他可不是一个爱显摆的性子,却拿了这药粉在她面前显摆。
不过,不知道怎么的,锦好就认定了金翰林是不会害她的。
莫老夫人看着锦好呈上来的丝帕,心里那五分的怀疑就又不见了三分,锦冉这丫头看起来挺机灵的,你就算是想污蔑人陷害你,至少也要找个说得过去的借口啊!
正在这时候,丫头们来禀告,安大夫来了:没让安大夫进老夫人的院子,闲杂的这情况,安大夫来了,像什么样子?
于是,锦好和锦冉被丫头们带下去洗漱了一番,老夫人作为一号病患,而云燕此时正成了二号病患。
安大夫先给莫老夫人号了脉,然后解释:雨天,伤口容易化脓,要经常换洗。
莫老夫人谢了安大夫的热心,又让他给云燕号了脉,好在伤的不太严重,包扎了一番,开了几幅药。
心里则为莫家最近的热闹感叹不已:若是这山古镇都想莫家这么爱折腾,他这大夫岂不是要跑断了腿,忙断了手。
然后,莫老夫人当着王氏,张氏的面,将那丝帕拿出来,笑道:“今儿个,我这院子遭了贼,是这忠心的丫头,护着我,我这才无大碍,只可惜这丫头自个儿却伤成这样,只是那恶贼逃离的时候,落下这么一个帕子,还请安大夫帮忙看看,这帕子有什么不妥?”
锦好洗漱好了,正准备打起帘子的时候,就听见莫老夫人不死心的问着这番话:她还是宁愿相信自己教养十年的孙女啊!即使莫锦冉做出这么多不靠谱的事情。
安大夫仔细的看了看:“老夫人,这帕子不过是普通的丝帕,没有什么不妥?”
此言一出,张氏的肩头就抖了抖,对锦好的手段则是深深的赞叹起来,想到锦冉刚刚那些话,她在心里暗暗啐了一口:这么个蠢物想和通透的锦好丫头斗,怕是还不够道行。
王氏听了则是两眼发黑,今儿个,只怕锦冉得不了好了。
使了丫头送走了安大夫之后,莫老夫人扫了锦冉一眼,声音冷冷地说道:“你现在死心了吧!”
锦冉摇头:“怎么会这样?明明那帕子……”
锦好适时的开口,打断莫锦冉的话:“二姐姐,我知道二姐姐一向不喜欢我,可是也不能这样诬陷我。我不过好心好意给二姐姐擦把脸,二姐姐都能说出这么多的花样来。若是我有二姐姐说得那些手段,岂不是成了妖怪,神仙了?若是照二姐姐这么一说,我不就是个心机深沉,心狠手辣的毒女了?”
“你……”本来就是!
锦冉气得咬牙,可是锦好如此这么一说,那本来就是这四个字,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了。
锦好淡淡的说道:“难不成二姐姐真的这么想的不成?”
锦冉气得眼睛都火烧了起来,却只得隐忍着。
莫老夫人听到这里,哪里还肯听下去,冷声道:“锦冉你今儿个不是闹着要绞了发,做姑子吗?也好,我就成全你,你也不要绞发做姑子了,我这就派人送你去莫家的家庙,成全你伺候佛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