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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看不清的事实（第4页）

&esp;&esp;革命军四散而逃，大家都想赶紧跑到边境，等待黥敛鸣的接应。但那钢琴声就像空气一样，论他们怎么快速的奔跑，都被它给围绕着，好比他们永远逃不出对方的掌控一般。

&esp;&esp;研晨无法冷静下来，她快速的奔跑着，却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抵达边境。琴声一直伴随着她，那时不时下的重音让人害怕，研晨可以感觉到心脏的颤动，那是她有生之年体会到数一数二的恐惧。

&esp;&esp;她瞟了眼周围，目光放上其中一名队员。他的方向有些错误，研晨想要开口叫对方，但下一刻，就在重音落下的瞬间，一道如闪电般的光线轰在他身上。人影被光芒照的闪亮，阴影也显得特别漆黑。光芒消失的瞬间，人像是被吸取生命的空罐，瘫软的倒在地上。

&esp;&esp;研晨震惊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无法别开目光，却也无法做什么来帮助他。

&esp;&esp;被吸引住目光的研晨，一不小心被交杂的枝条绊倒，硬生生跌在蘚苔路上。她感觉的不断传来的刺痛感，她的手肘上有一大片鲜红的血肉，脱离了皮肤的保护。

&esp;&esp;「站起来呀……」被勾住的脚传来剧痛，方才跌倒时，研晨的脚以反摺的姿势压了下去，脚腕几乎无法移动。

&esp;&esp;研晨撑起身子，强迫自己向前奔跑。终于，她看见了那堵高墙，那些等待的人们。

&esp;&esp;「黥敛鸣呢？」研晨抵达后，却没有看见黥敛鸣的身影，只有惊慌失措的人们聚集在一起。

&esp;&esp;「他把林緹茵送出去之后，就跑回去救人了。」那些人据实以告。

&esp;&esp;「什么？我得去找他！」研晨惊讶的说道，隐忍着脚的痛，转身跑向森林。

&esp;&esp;「等等！老大，你受伤了吧？」那人抓住他的手，激动地喊道。

&esp;&esp;「那又如何？他们……！」研晨的眼里尽是泪水，眼睁睁看着人们死去，她最终仍然承受不住。

&esp;&esp;「老大，你去只会让自己再度陷入困境的。黥敛鸣都处理不好了……您还是先跟我们出去吧？」那人拚命说服研晨，希望她能够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esp;&esp;「好……好。」研晨始终看着那片树林，以及不断跃下的闪电。

&esp;&esp;???

&esp;&esp;黥敛鸣在树林中奔跑，慌乱的他只觉得眼前的景象相当模糊。

&esp;&esp;好不容易，他在树林中找的一个被绊倒，无法行动的队员。黥敛鸣连忙拉起他，将他往外面带。没走几步，那人便坚持他可以自己离开。黥敛鸣稍微计算过宿悠祤的攻击范围后，姑且放他一个人走。

&esp;&esp;虽然说宿悠祤的钢琴有距离限制，但距离之大让人难以逃脱，他不敢想信二十多人的队伍，回去时会变成什么样子。

&esp;&esp;「还有……绝对还有……」黥敛鸣终于冷静下来，专注的找着人。

&esp;&esp;这时，一道闪电劈下，打中一个小小的人影。

&esp;&esp;黥敛鸣看见，立刻衝向前去。他蹲下身子，轻轻触碰对方的身体，他似乎没知觉了，整个下半身血肉模糊。

&esp;&esp;「是你呀？研晨逃出去了吗？」倒在地上的是苏棈。这样的他，已经不可能活下来了。

&esp;&esp;一听见琴声，苏棈便奋力往前跳，可惜速度不够快，还是难逃一死。

&esp;&esp;「我想是的。」黥敛鸣不想说谎，却不知该怎么和苏棈说。于是他给了一个模稜两可的答案。

&esp;&esp;「我死前竟然是遇见你啊……真可恶。」苏棈含泪说，他看不见的眼睛始终闭着，如今另一个眼皮如同他的生命，摇摇欲坠。

&esp;&esp;「对不起囉？我相信你不会想在这时候看到研晨的。把想说的话说一说吧？以后可说不上话了。」黥敛鸣见对方没有将死之人的模样，自己也开起玩笑来。这是黥敛鸣面对死亡的方式，因为无法改变，所以要保持自己完好的模样，直到最后一刻。

&esp;&esp;「我真的，很想骂你。但是……」苏棈虚弱的倒在地上，黥敛鸣需要弯下腰才能听清楚对方的话语。「我求你，照顾好研晨，好吗？她真的……很喜欢你……」

&esp;&esp;「这是你的遗嘱吗？」黥敛鸣没有回答，淡淡地问道。

&esp;&esp;「算是吧？」苏棈苦笑，眼里的哀愁一言难尽。「毕竟……我也没办法再帮助她了……」

&esp;&esp;「为什么拜託我呢？」黥敛鸣问道，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esp;&esp;「因为你们是相爱的……不是吗？」苏棈重重吸着气，显然是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esp;&esp;「是这样吗？」黥敛鸣看着他，似乎再思考些什么。「但……我不能答应你。」

&esp;&esp;「你什么……意思？」苏棈瞪大眼睛，肃杀气息瀰漫。

&esp;&esp;「我并不爱她呀！我不能为了你，放弃我所爱的人。」黥敛鸣拧起眉头，苦笑着说道。

&esp;&esp;「你……咳咳……」苏棈气的想起身揍他，却无法行动，反而咳出了满满的鲜血。

&esp;&esp;「你好像误会了，我从来没有爱上研晨。我喜欢的人……她始终在政府军当中，是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的队长大人呀！」黥敛鸣的神情忽然变的很温柔，春风拂面一般，即使身处这样的境地，他也感觉不到丝毫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