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动了动手指,才发现手背上贴了一个医用的布条——大概是趁自己昏倒时输了葡萄糖营养液之类的吧……
&esp;&esp;简之动了动脑袋,发现自己床尾坐着一个银白色披肩发的女人,正对着窗外发呆。
&esp;&esp;简之心说这年头连黑社会大佬都是女人了,哎,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啊。
&esp;&esp;「姑……」
&esp;&esp;消音手枪的子弹瞬间射在了自己枕头边上,简之甚至看到了那一刻枕头里反弹起的羽毛飘飞在了半空中。
&esp;&esp;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声,简之紧紧的闭了嘴。
&esp;&esp;他大概已经知道他说错什么了。
&esp;&esp;那个留着银白色披肩发的人缓缓转过头来,简之看清了他的面容,是个男人,而且好像还是个外国男人。
&esp;&esp;随着那人走过来俯下身子,简之更加看清了那俊挺的五官——浅棕色的眉毛,眼窝有点往内凹陷,外国人的那种大外双,睫毛很长,眼珠却是黑色的,挺拔的鼻子下是薄如一线的嘴唇。
&esp;&esp;但是——这个人的左眉毛上打了一排眉钉。简之默数了下,五个。
&esp;&esp;简之接着就别扭了起来——那得多疼啊,好像打在自己身上一样不舒服。
&esp;&esp;但是,简之随即不敢乱动,因为,就算两个人还未交谈过,他已经知道了,面前这个人有两个最大的特点——枪法太好,脾气很爆。
&esp;&esp;「就是你叫简之?」
&esp;&esp;简之紧闭着双唇,乖乖点了点头。
&esp;&esp;「你就是楚繁的情人?」
&esp;&esp;简之愣了下,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人的中国话说的不太标准,他那一刻先是听成了「亲人」,随即摇了摇头甩掉脑海里这个可笑的想法,但想起来这火爆脾气的人正问自己话呢,于是又立马点了点头。
&esp;&esp;接着又意识到,这人指不定跟楚繁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便立马开口补充:「我们俩是情人,但他不止我一个,我也不止他一个。」
&esp;&esp;那人的眉头皱了一下,嫌恶的扫了下简之:「你喜欢被男人操?」
&esp;&esp;简之刚想摇头,就觉着一个管状的东西插入了自己下体,滚烫的温度几乎要灼烧起来,简之「啊」的尖叫了一声,随即拼命的挣扎起来,就听那人继续用冷冷的音调道:「你再乱动我可不保证枪不会走火。」
&esp;&esp;简之立时安静了。
&esp;&esp;他在心底草翻了楚繁十八辈祖宗,然后尽量用平静不带颤抖的语调道:「我是为了钱。」
&esp;&esp;然后简之就顺利的看到那人的眼神更加不屑了。
&esp;&esp;可是,那人并没有嫌恶的把他那宝贝手枪拿出来,反而更加用力的捅了进去。
&esp;&esp;简之痛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却只敢小声喘息着咬牙硬扛。
&esp;&esp;但看那人丝毫没有半分放过自己的意思,只好顶着被他开枪——这么个丢人的死法死去的危险,喘道:「你、你如果抓我是为了要挟楚繁,那、那你是白费心机了……我跟别人上、上床楚繁都、没在意过,更、更加不可能因为我而、而答应你的要求……你若是、若是看上我伺候男人、男人的技术、我、我完全可以免费给你上……真、真的!」
&esp;&esp;心里已经呕的要死——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个人是属于少年老成那种的。
&esp;&esp;简之他不喜欢同龄人,更厌恶比他年龄要小的人,但是为了能顺利的不让自己被枪捅死,或者被枪射死,眼下只能铤而走险……试试用最卑微的语言来形容自己,而让这个人彻底的嫌弃自己,并且认为自己就是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
&esp;&esp;果真——
&esp;&esp;那人拔出枪来,银质的头部牵连出了粘稠的血丝。
&esp;&esp;肠壁好像都被热铁滚了一遍,简之越来越觉得自己出息了。
&esp;&esp;他甚至觉得自己到了阴曹地府都可以有谈资大讲特讲了……
&esp;&esp;一道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esp;&esp;那人用几乎没有起伏的声音道:「我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