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已经想尽办法,师父九泉之下不应该跳脚骂人的,要骂也随他。”
&esp;&esp;宋慎撇撇嘴,抱着手臂,脚尖无意识地动来动去,把地面刨出一个浅坑。
&esp;&esp;两人一时相对无言,一个刨坑,另一个揉弄枝叶。
&esp;&esp;半晌
&esp;&esp;“行啦!”宋慎拍拍手掌,昂首道:“容大人,我知道你和庆王都得听皇帝的,无法插手,那就这样吧,我去睡觉了。”说完转身就走,急匆匆。
&esp;&esp;“你去哪儿歇息?”容佑棠脱口问。
&esp;&esp;宋慎驻足,扭头促狭道:“难得容大人如此关心,盛情难却,我睡你的屋好了。”
&esp;&esp;容佑棠发觉对方并无恼怒之意,顿时放松,笑道:“家父明说了,西屋随时给你备着,那儿不好吗?”
&esp;&esp;“还行吧,走喽。”宋慎作若无其事状,大摇大摆去了西屋。
&esp;&esp;镇千保……
&esp;&esp;容佑棠独自站在月季丛旁,默默沉思。
&esp;&esp;此时此刻
&esp;&esp;皇宫·宝和宫内
&esp;&esp;“哈哈哈~”
&esp;&esp;“老天有眼呐!”
&esp;&esp;韩贵妃前仰后合,满头珠翠乱颤,笑得泛泪,带着哭腔,狠绝道:“我儿好样的!为娘终于等到现在了。但还不能得意,你二弟虽然被禁足,但保不准陛下只是一时恼怒,随时可能消气,当务之急是设法将其一举击倒,别给他翻身的机会!”
&esp;&esp;“母妃所言甚是。”大皇子终于不用强装哀痛,笑吟吟,眼神睥睨狂傲,仿佛已登上梦寐以求的龙椅宝座。他慢条斯理道:“王昭仪确实疯了,可又疯得不彻底,她把藏在心里的秘密全嚷了出来,闹得人尽皆知。”
&esp;&esp;“王翠枝那贱婢,该得如此下场!她早年还真以为陛下会一直宠着呢,哈,简直笑死个人了。皇儿,你让她多疯一阵子,最好嚷得全天下都知道皇后害死淑妃。”
&esp;&esp;大皇子胸有成竹,自信道:“您放心,眼下正值宜琳丧期,乃千载难逢的良机,皇后忙得焦头烂额,丧礼诸事繁杂琐碎,最容易出错了。我已安排下去,且等着她倒霉吧。”
&esp;&esp;韩贵妃容光焕发,笑得两颊显出梨涡,弯起的嘴角一直没下去,仪态万千地撇茶沫,金玉手镯清脆碰撞,一截皓腕胜雪,冷冷叮嘱:“本宫受够她的压制了!关键时期,你千万别手软,自古无毒不丈夫,待挣得大位,文武百官一多半是墙头草,谁上位就吹捧谁,何愁没有好名声?”
&esp;&esp;“我绝不会手软!”
&esp;&esp;母子对视一眼,均杀气腾腾,志在必得。
&esp;&esp;低头喝了口茶,大皇子皱眉问:
&esp;&esp;“淑妃死因传得沸沸扬扬,但不知为何,三弟至今没有动作。”
&esp;&esp;“估计……暂时腾不出手?你父皇不是叫他督办丧礼么。”韩贵妃迟疑地猜测,忐忑沉吟。
&esp;&esp;“静观其变吧。对了,我下午抽空去探望父皇,唉,老人家禁不起打击,十分憔悴衰弱。”大皇子轻叹,眼神晦暗莫测。
&esp;&esp;“庆王也去探了,逗留半个时辰,惹得陛下大发雷霆,真不像话。”韩贵妃嗤道。
&esp;&esp;大皇子笑了笑,轻快道:“三弟是为了宜琳的谥号。您知道的,他一贯没眼色,固执得很,连御书房大学士都没敢吭声,偏他敢,勇气可嘉呀。”
&esp;&esp;“啧,那谥号定了吗?”韩贵妃慢悠悠问。
&esp;&esp;“定了。圣旨已下,怀敏长公主。”
&esp;&esp;“哦。”
&esp;&esp;很快的,母子俩又开始谈论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