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被灰尘呛到,离朝猛地打了个喷嚏,接着又打了个哈欠,身子摇摇晃晃。
乃是发困,现下约莫已是亥时,对于“小孩子”而言确实早该就寝。挽君衣摇头失笑,让她在此处稍等,自己则去借水桶与抹布,打算盖盖灰尘,哪知回来之后就见离朝坐在门口呼呼大睡,不但一身灰尘,怀里还抱了个空酒坛。
轻叹一声,挽君衣先洒水去尘,接着擦擦床榻,而后将偷酒喝的“小坏人”抱进来,安置于床上。
旋即她坐在床边,取出方帕,替这“小坏人”擦去面上的灰尘,见她睡得香甜,不禁浅浅一笑。
笑着笑着,忧愁悄然浮现。
于此地,总会想起一些往事……
这木屋乃师姐下山后师傅为她所建,且于此处安放许多梅花酿,师傅面上说是藏酒,实际是专为师姐所留,即使师姐与师傅闹僵,算是半脱离师门。
以前自己常常会于此地等她回来,总是不忍这里落灰,哪怕是在离开山雨前,自己也不忘好好收拾这里……
已是一年有余,世事亦属实无常。
挽君衣垂眸,不再环顾这屋子,她躺在离朝的身侧,抱住她,觉着有些许冷。
念头刚起,温暖即覆身,乃是离朝翻身将她紧搂于怀,又小声呓语着:“玥儿,玥儿,我们成亲……好不好……”
成亲,自是好。
只是在此之前……
——“雪山隐教有一个仪式。”
需得将前情尽除,自根源。
她阖目,一夜未眠。
翌日一早,挽君衣将离朝随身携带的酒葫芦(自北炎得来)盛满酒,村人也送来饭食,她便唤离朝起来盥漱进食。好在小孩子离朝虽是贪睡,但很是听话,不仅吃得饱饱的,还听话地喝酒运功补内气。
待日上三竿,挽君衣带离朝走出木屋,那三十数坤海兵恰好正往她们这边来,个个凶神恶煞,恐怕对昨晚之事怀恨在心。
离朝一看,立马上前一步,护着自己的玥儿。她的玥儿亦是手握剑柄,满心戒备。
“踏踏踏,踏。”坤海兵将她们包围,止步。
“识相点,跟我们走。”领头的发厉声,然底气不怎么足,因为他们的枪不在身上,眼前这二人还会用毒。
看出他们色厉内荏,挽君衣更为冷静,出言:“若不将村中的孩童带来还给村人,我们不会与你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