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小说

第六章 王者信念4（第2页）

“我明白，因为荣羽的死，王对我一直有成见。但不管王信不信，我所做的一切，既是为了虢氏，也是为了大周。荣夷公的确是个旷世奇才，但也是个不自量力的疯子。我最后悔的，就是允许你们拜他为师。若非受荣夷公的影响，你也不会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妄想扮演一人救天下的圣王。我若再不阻止你，我大周社稷，将会因你的任性而断送。”

虢石公手里还拿着茶盏，却不动声色地释放出巍然厚重的气场。姬静察觉有异，却无法站起身，因为他的身体好像被一座山岳镇住，虚弱无比，动弹不得。

“山”之气修炼速度极慢，且前期爆发力不足，所以少有武者选择。但若达到一定的火候，能够直接压制对手的行动，甚至封住气在体内的运行，可谓霸道无比。

与当日朝堂上的桑奇相比，虢石公的体格要瘦小许多，山之气场却厚重数倍。且在漫长岁月中淬炼出的，那股具有压迫力的武者意志，令人心生绝望。

“虢石公，你是打算谋反吗？”

姬静似乎没有想到，对方真的敢对天子动武。到了这一步，两人之间几乎已没有余地。

“事实证明，过早地让你执掌王位，是错误的选择。这场华夏大劫，不是现在的你能够应付的。从现在开始，周国朝政，平定叛乱，清剿巫人，还有举国东迁等事宜，都交给我来处理吧。你的气已经被我封住，与普通人没有区别。以后，你就在我的身边继续学习。等你真正具有王者的器量，我自然会解开你的束缚。”

虢石公不慌不忙地说着，显然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请王不要再做无谓的尝试。虽然我对炼气术了解不多，但绝对不足以让你来挑战我。就算是荣夷公本人，往日与我切磋，也从未分出过胜负。但他留下的遗产，对华夏的存亡至关重要，必须掌握在我的手中。”

姬静脸色苍白，汗如雨下，但仍旧发出一声冷笑。

虢石公似乎没有听到，自顾自继续说着。

“玄甲，鬼匠，龙卫，都是极为强大的战力。虢布为了追击巴蛇，仅带了数十名玄甲精锐出城。只要将他擒住，我就能拿到玄甲军的虎符。黑牢的防御已经被巫人破坏，那名神秘女子也受了伤，这个时候铁山军攻入黑牢，控制龙卫，易如反掌。至于鬼匠，等平定镐京之后，我便领兵攻打郑邑，逼姬友就范。得到了这三股力量，也就掌握了阵法，机关术，及炼气术，这三个最重要的上古传承。如此一来，我就能统合所有的力量，用数年时间重振周国，让天下诸侯再次归心，共抗外敌。。。”

他话未说完，姬静就哈哈大笑。

虢石公的眉头皱了起来。山之气场对姬静的压制，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彻底。

“虢石公，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荣夷公不愿让你得到那些传承。你就算掌握了一切，也救不了天下。因为你们这些贵族，思想早已经僵化，格局永远局限于世俗的利益。你们只会争夺地上的残羹，却从来不会仰望星空，去寻找人类的‘势’。荣夷公曾经说过，华夏是一条有生命的龙，但它已经病入膏肓，想要度过这场劫难，就必须完成一次彻底的蜕变！”

“彻底的蜕变？你说的是‘诸夏一统’吧。难道你也相信这种邪说？”

诸夏一统，即是取消分封制，将八十多个诸侯合而为一。整个华夏只有一个国家，所有的军队都只接受王的命令，所有子民都只服从王的政令。这个国家将变得无比强大，且拥有无限的可能。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与尸族对抗。

这种叛逆的设想，让昔日万民敬仰的军神，变成一个疯子，尤其被贵族们所厌恶。因为它如

果真的实现，所有贵族都会失去自己的土地。

“你们当然无法理解。事实上，从远古时代起，华夏已经经历过多次蜕变。在部落时期，愚昧的酋长们曾以为建立一个上千人的部落，就是空前绝后的壮举。他们根本无法想象，这世上有一天会出现上百万人口的国家。你们若生在那个时代，就是那些浑浑噩噩，只知打猎斗殴的蛮人。而荣夷公，就像那时的伏羲氏，思想远远超越了时代，用太极图来推演世界的发展，预测数百年，乃至数千年后的大势。诸夏一统，天下一国。在你们看来不可想象，但那副光景，早已在古圣人的推演之中。你知道当机关术发展到极致，且广泛运用于民间，世界会有怎样的变化吗？你知道人类战胜了饥饿和疾病后，天下是怎样的光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