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院里好浓的妖气啊……”无咎推门进来,见张北斗顶着一对黑眼圈,面色蜡黄,惊讶道:“你怎么这样了?”
张北斗反问:“刚才不还有视频?你没看出来吗?”
亏她还专门关掉了美颜。
无咎挠挠头,“我以为你用了什么搞怪特效。”
张北斗撤掉私人护工服务,换成了家属全天陪护,一身的毛病在身边这尊“大神”的庇护下,半天就全好了,第二天精神头十足,听说学术报告厅今天有病例讨论,兴致勃勃地拉着无咎过去围观。
“各位专家,各位领导,大家好!非常荣幸能够主持这次殿堂级别的病历讨论会!”
台上并排站了一男一女两位主持人,男的负责中文主持,女的负责同声翻译,主持人声音铿锵有力,同时,难掩内心的激动。
“本次参会的领导有集团董事会会长玛提娅女士……”
玛提娅微笑着起身,向身后众人挥手示意,会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玛提娅……玛提娅……
张北斗看的出神,心里反复念着这个名字,习惯性的吸了吸鼻子。
无咎对这种专业性极强的学术沙龙提不起兴趣,一手拉着媳妇的小手,一手拿着手机低头研究最近的股市,察觉到异常,转头问道:“怎么了?”
张北斗仔细检查了自己的鼻子,确认没有流鼻血,“没事,看那个玛提娅有点眼熟。”
无咎抬头往最前排VIp座席看,主持人已经介绍到后面了,但他视力极好,还是从桌牌上辨认出了玛提娅是谁。
是个女的,还好……不过,感觉不对劲。
张北斗见无咎光是看背影都能看的出神,便以为他也被美色所惑,将手从他的大手里抽出来,拧上他的脸颊,小声呵斥道:“你看哪呢?你不许看别的女人!”
“嘶——”无咎回过神来,捂着脸低头解释,“我是看她有点与众不同。”
听他这么说,张北斗就更生气了,双手抱胸别过头去,“哼,我就知道我已经不是你唯一的宝宝了!”
“是啊,不是唯一的宝宝了,小豆芽和小天使也是宝宝……喂,你听我说话啊!”
张北斗本想说句气话把无咎注意力吸引过来,结果一听他竟然亲口承认她“不是唯一的宝宝了”,整个人都气炸了,捂着脑袋摇头,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
无咎花了好大工夫才将自家被孕期荷尔蒙支配的有些敏感的小媳妇哄好,病例讨论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前排专家争先恐后发表自己的意见,分享自己的临床经验。
“我对这个病例有些自己的见解,”翻译员同声翻译着外国专家的话,“我所在的分院刚好就位于巴西龟的原始栖息地,从建院至今七十年,接诊的巴西龟与人类杂交怀孕生子的病例少说也有两百了,但无一例外都是多胎卵生。”
专家非常自信的说:“胎儿生父可能另有其妖。”
为了讨好媳妇一直在装作认真听报告的无咎终于逮到一句自己听懂的知识点,“老婆,这王八好惨,戴绿帽子的事被全球专家一块扒出来了。”
张北斗强调:“不是王八,是龟,巴西龟!”
“一样的,都是弟弟比头大的品种,就算如此也还是要被戴绿帽子,说明肉欲只能解一时欢愉,灵魂的契合才能永恒。”无咎对自己富有哲理的话感到满意,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张北斗无语的看着眼前这只巴西龟,久久才敷衍了一句“……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几十个国际大咖争论了两个小时没商量出一个能说服所有人的处置方案,眼看就到了晚饭的点,院长不得不亲自出面结束了学术沙龙,并对在场专家表示感谢。
玛提娅接过主持人递上来的话筒,代表董事会发言,对专家们的学术精神表示钦佩,再一次鼓励了产科的年轻医生们,激动的鲍医生浑身颤抖,掌心冒汗。
张北斗这才想起来问:“刚才你说她与众不同是什么意思?”
无咎小声在她耳边低语,“她不是妖。”
“哦?你是不是看错了?”她在产科住院这段日子或多或少听说了董事会的传闻,“说不定是个比你年长的上古大妖。”
“另外几个确实是上古大妖,但她不是,能量团完全不同,妖精的能量团是红褐色的,她是白色的。”
张北斗知道每个神族眼中的世界都有些许差别,但还是头一次听无咎说他怎么看别人,觉得挺新奇,好奇道:“那我是什么颜色的?”
无咎舔了舔嘴角,一脸坏笑,“粉红色的,和水蜜桃一样。”
张北斗断定:无咎的能量团一定是黄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