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一体,活灵活现。
她甚至还记得手指插入下体的酸胀,记得胸乳被舔舐的痒麻,记得自己一声声叫着哥哥,攀着人肩往下坐,又被扯着头发拽起来训斥。
她记得自己是迎合的,快慰的,甚至是依赖的,她表情像荡妇,缠在祝乐恪脖子上问爱不爱她,她想到这儿几乎可以吐出来。
述尔捂住嘴,从床上翻身而起,拾了个垃圾桶把饭菜全给返了出来。
好恶心啊裴述尔。
她恶心的是她自己。
祝乐恪发给她的那些儿时照片,她厌弃的那些,又被她身体力行地实践回来了。
这种反胃的状态会持续困扰她许久。
这天算起的很多个黑夜里,她频频梦见自己在男生的身体上起伏,他们都有着一摸一样的脸,不管是祝乐恪……或是祝漾意,她梦见的都是自己赤身裸体,嘴巴里塞着阴茎或手指,纤细下身里也塞着阴茎,不知疲倦地反复往里吞纳。
她自以为反感厌恶的醒来,可是,下体居然会湿。
这把裴述尔给吓坏了。
某个下午,她和胡一通又约着去黑网吧打游戏,述尔沉着眼睛问,
“胡子,你觉得世界上有没有这种人,会对伤害他的人产生某种情动,或者是恋慕心理?”
述尔把双膝磕在电脑桌上,盯着屏幕喃喃自语,
“这种心情不由控制,更多的是恐惧和害怕,可是每每那个人出现的时候,又总是忍不住……顺从他亲近他?”
胡子最近迷上了玩炫舞,键盘甩得啪啪响,抖着腿问,“啥玩意儿?玩SM的。”
“啥是SM?”
“我给你那小黄书上面有一页不是写了吗?性虐恋,斯德摩尔哥。”
“有一方就是喜欢被另一方虐,越虐越喜欢。”
述尔皱巴着一张脸,“斯德摩尔哥?啥玩意儿?”
“你查一查呗。”
胡子朝她电脑努嘴。
述尔打开网页搜索,按着读音乱输一通,屏幕里跳出来的联想词根让她抽气,踹了一下胡胡的凳子。
“人家是斯德哥尔摩!”
“我靠!”
他屏幕上的音符键刚好按空,游戏小人垂头丧气地一砸拳,他也砸拳,“没按住啊啊啊!哎哟哥尔摩和摩尔哥不一个意思吗?你踹我干嘛。”
述尔懒得理他,拉下长长一页百科细致阅读,目光只攥取了关键的那几行字。
【受害者以自我麻木和服从的方式,保护自己免受最大伤害,这种麻木和服从,久而久之变成了一种习惯,愿意为主人卖命甚至掉进爱河。】
【这是一种精神冬眠+角色认同防卫机制。】
【患者会屈服于暴虐】
【人是可以被驯养的。】
鼠标的滚轮停顿,她目光落在最后一行字:
人是可以被驯养的。
述尔重吸一口气,感觉那根链子又快要套在脖颈上。
“胡一通。”
她撑着脑袋靠去胡子的电脑桌,指尖有些发抖,“我觉得好害怕呀。”
“害怕什么?”
网吧里嬉笑怒骂,各种游戏机同频敲打,发出犹如外太空一般,光怪陆离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