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经六府,未见四大门阀之府第,料想其不在此地。
此地应为小门阀聚集之所。
陈永安悄然盘算。
行至第七府门前,和大珅止,递右掌示意,清声曰。
“姜府已到!”
终至,陈永安按捺激动之情,举目望姜府门。
两扇丈高古铜大门,门上各有一金环,隐见彩色玄光流转,非凡物也。
门楣上高悬一匾,其质似乌木,然有神光内敛,似灵物自晦。
上镌“姜府”二素雅大字,辅以白漆,内蕴道韵。但观一眼,竟有神清气爽之感,甚为神奇。
大门两旁立一对六尺玉砌仙鹤,栩栩如生,张翅似欲乘风而去。
门前石阶之侧,立一老翁,身长六尺,形销骨立,身着青衫,双手背负。
观其容貌,两鬓微霜,眉宇间慈祥和善之气尽显,且留短山羊须。
初视此翁,慈眉善目,貌若常人;细观之,则异于常人。
其所着青衫,非粗布绸缎之属,乃以无名细丝编织而成,银丝呈网状,绣于青布之上,闪淡淡流光。
腰间系一黑色皮质八宝囊,半尺大小,上绣一白鹤,微妙微翘,又以金丝绣一“姜”字。
连一门房都如此之低调奢华,那此间主人,又将是何等之雍容华贵?
数人打量老叟之际,老叟已疾行至前。
但见其笑颜亲切,温文尔雅,问曰:“可是灵桐乡陈氏之人?”
老翁之热切,令人如坐春风,令陈氏父子顿感心安。
初,以为此番有求于人,已备卑躬屈膝之姿,而今观之,姜氏贵为高门,又富而好礼。
陈永安暗呼,此行幸甚。
陈霸急释手中大斧,恭谨抱拳应是。
“在下正是,此乃玉牌!“”
言讫,急自腰间之宝囊,取玉牌出,以其蒲扇大之巨掌,小心翼翼呈于老翁前。
老翁恭谨接玉牌,略观一眼,遂收之于腰间宝囊,双手作揖,笑而言之。
“老叟姜福,兼任姜府总管,特在此守候二位,二位远道而来,辛苦了。”
姜福之辞,使陈氏父子如归故里,又诚惶诚恐。
陈霸貌似粗俗,实则心有沟壑,人情世故,亦所通晓。
他人抬举,乃出礼貌,遂忙陪笑,施礼曰:“岂敢岂敢,此次小儿尚需劳烦贵府“文师”,多有打搅,望请见谅!”
姜福轻抚山羊须,面露悦色,此魅汉亦为懂事之人。
又转向旁之和大珅,恭而有礼曰。
“谢小哥带路,老夫有礼矣。”
旁之陈霸亦急抱拳,瓮声谢和大珅。
和大珅连摆手,浓眉阔脸堆满笑容。
“不敢当,不敢当,职责所在,今已带人至此,在下先告退!”
言讫向众抱拳,昂首阔步而去。
老翁望之和大珅去之背影,眼中露一丝赞许。而后转向陈氏父子二人,伸其臂指大门,悦色而言。
“二位,速随我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