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要的你不一定能够给我,你也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包括你要娶谁,你会娶谁,还有你能有几个小妾,这些都不是你能够决定的。”
“我没有碰那些通房!”汪云锋总算抓到一点真相,原来她一直不愿意相信他,是因为十二岁那一年娘亲安排在他房间里的丫鬟。天知道,他们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就决定只娶她一个,从来没有想过要去爱其他女子,也不愿意去碰触任何看起来顺从乖巧的女人。
汪云锋从小到大要的只有夏令涴!
夏令涴眼眸一红,低头道:“你没有拒绝,你让她们住在你的院子,让她们贴身伺候,她们每个人看我的神色就好像看当家主母,对我恭敬异常。我不要……”
汪云锋重新拥着她,亲吻她的额头:“相信我,只要你嫁给了我,任何女人就无法靠近我一步。你会是我的,我也会是你的。”他俯下身去,唇角贴过她的双眼,鼻尖,最后落在她的唇瓣上,小心翼翼的摩擦,等到她张嘴吸气再倏地钻了进去。
月色温柔,海棠花随着清风摇曳,流窜的花香萦绕在树下,眉梢和情人的笑靥之上,久久不去。
夏令涴只觉得腹内的气息全部都被对方给夺了去,小脸憋得通红:“你,你要谋杀我。”
汪云锋用指腹摩擦着她水润的唇,笑问:“以前有人这样对你过没?”
夏令涴鄙视他:“不是所有人都有做狗狗的兴趣。你刚才咬我了。”
汪云锋心情更好,抱着她摇晃着就是不愿意放手:“那是亲吻,是你的初吻。老天注定了你会是我的。”他食髓知味般还想要继续,低头一看,这下好了,夏令涴的妆更加糊成了一团,她已经不止是阴沟里爬出来的女鬼,她还是在地底睡了几日几夜来不及腐烂的女鬼了。
面对着这张脸,就算是深情如汪云锋也下不去嘴了。
那日之后,夏令涴突然对扮演女鬼没了兴致,她对扮演腐尸有了兴趣。开始在夜游的时候穿着碎布条的裙裳,顶着鸡窝一样的稻草头发,一步一个泥脚印的在白鹭书院抓激情满溢的少男少女。惊悚效果,升级了不止一个档次。那之后,关于女鬼之外还额外增加了僵尸和食人魔的传闻,更多的是诈尸的传言。
这么安然的度过了一些时日,小心肝里做着无数春…梦的夏令涴见到了家里的丫鬟,对方冷汗如雨哆嗦着扑向她:“小,小姐,不好了……”
“慌慌张张的没个样子,站直了好好说话。”
丫鬟屏了一口气:“夫人,夫人病倒了!”
夏令涴唰的站起来:“大夫看了没?不是一直有看平安脉,怎么好端端的病了。”绣花针扎得无名指血液直流也顾不上,她比丫鬟更加慌张的跑回了家。
院子里里里外外围着几圈人,鸳鸯拦在厢房门口,与人争吵着。夏令涴还没跨进门槛,就有人掐着她的手臂,尖锐的喊:“我的儿子呢?把我儿子给我。”夏令涴目光如刀:“滚!”
柳氏死缠烂打的更加大声吼她:“把令墨给我,他是我儿子。”
鸳鸯一个眼色,周边的婆子手忙脚乱的拖开不停大叫的柳氏,夏令涴闯进房内,正听见吉祥抽泣:“血……”
血,谁的血?
夏令涴脚下一软,被鸳鸯半拖半抱着去了床榻。夏黎氏的脸色在光影绰绰的屋内显得隐晦不明,嘴角残留着一丝撕咬了唇瓣后的血迹,吉祥端着的痰盂边缘同样有血块漫着,血色深黑。她听到自己破碎的音调在问:“这是怎么回事?”
“中毒。”大夫站起身,在屋内到处望了望,最后端起外厢房圆桌上的茶盏,嗅了嗅又点了点茶水试了试,才接近舌尖他就连番吐唾沫,有丫鬟送上清水给他漱口:“这茶有问题。应该是某种活毒物的毒素,带我去厨房看看。”
夏令涴使劲的瞪大了眼睛,让着韩商媳妇跟了过去,自己对鸳鸯道:“把所有的丫鬟媳妇婆子们都招过来,一个个审问。我倒要看看是谁有天大的胆子敢毒杀娘亲。”鸳鸯立即让人去找得护院来,将整个三房都守了起来。没了多久,连常年睡懒觉的福伯也赶了过来,面上一惊已经连续点了她几处穴道,看着夏黎氏痛苦稍缓,这才把脉。
一炷香悄无声息的燃成了灰烬,夏令涴一个晃身才发现自己就这么看着娘亲晕了过去一动也没动。她心里突地冒出一丝寒意,下意识的将手指伸到母亲的鼻翼之下。虽然极轻,可还是有呼吸。她浑身一抖,站了起来,才一迈开步子整个人就往地上栽去。
有人闷哼,她再一次被抱住了。
“爹!”她哑着喉咙,死死地抱住面前这个清瘦的身躯,将脑袋埋在里面,哽咽道:“娘亲是被我气得吐血的对不对?就因为我不听话,因为我想要与……”
“不是。”夏三爷抚着大女儿的头顶,“别多想,让闻先生看看,我们再想对策。”
“中毒,很罕见的一种毒。”闻先生问向福伯:“您老怎么看?”那头大夫已经走了进来,手中一个盘子里面装着一条泥土裹着的剥开的鱼。短而肥胖,背脊深褐色带着圆点,肚皮珍珠白。
“这是……河豚。”福伯首先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