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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第1页）

&esp;&esp;“一直备着。”蜜娘给他指了一下，回头看路后面，茂县的人多牲畜多，队伍拉得远，离她们隔了有四五里的距离。巴虎这下可不担心他娘被他爹发现了。

&esp;&esp;吃了饭继续赶路，巴虎带着仆人把八头小牛犊给绑在骆驼背上，春天迁徙的路上也是母牛下犊的一路，才出生的小牛犊都是在骆驼背上渡过最初的几天。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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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又是一个深夜，外面刚有嘈杂声巴虎就醒了，听到大黄站起来走动的声音，他掀了被子穿鞋出门，怕夜里有意外，他睡觉都没脱过衣裳。

&esp;&esp;“怎么了？狼来了？”门刚开蜜娘就惊醒了，恍惚听到外面有喊大夫的声音，她支着身子坐起来，“还是有人动胎气了？”

&esp;&esp;“我去看看，你别出来。”人都惊醒了，牛羊也不安地撂着蹄子走动，巴虎大步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就听黄大夫喊烧水，“要生了，喊接生婆来。”

&esp;&esp;所谓的接生婆也就是生个孩子的妇人，巴虎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连忙让开道，等黄大夫从毡包里出来，忙问情况如何。

&esp;&esp;“只看诊脉就情况还行，但娃在肚子里只要没出来，什么情况都说不定。”黄大夫见多了妇人生产的情况，他一派淡定，但巴虎听着里面的叫声忍不住手打颤，脚下也站不住，一直绕着弯来回踱步，看着比娃他爹还紧张。

&esp;&esp;两人站在外面又等了好一会儿，黄大夫进去又诊了次脉就打算回去睡了，“有情况再喊我。”

&esp;&esp;“你不在这儿等着？”巴虎傻眼，回头看看烛火通明的毡包，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好跟着黄大夫走。

&esp;&esp;“又不是我婆娘生娃，我是大夫又不是接生婆，守外面也没用。”

&esp;&esp;被吵醒的其他人也都又睡了，只有好奇心强的牛羊还鼓着眼泡子盯着深夜乍起的热闹。巴虎躺在被窝里心里还是砰砰跳，支愣着耳朵仔细听动静，见妇人的惨痛声渐弱，突然好像又消失了，他想难道是孩子生出来了？刚迷瞪瞪有了睡意，突然一声呼痛声惊得他翻身坐了起来。

&esp;&esp;蜜娘也还没睡着，她翻了个身听着不远处的动静，“也不知道天亮能不能生出来，要是还没生出来还要赶路吗？”

&esp;&esp;巴虎摸了摸她的肚子，蹙着眉说：“等孩子生了再走好了，大不了就晚一天到。”

&esp;&esp;“我喊娘来陪你，我过去看看。”反正也提着心睡不着，他过去瞅着，也跟着学学，免得蜜娘生娃的时候他昏了头不知道该准备啥。

&esp;&esp;生娃的这个妇人家里只有四口人，公爹在羊群里守羊，婆婆进了毡包，只有她男人在毡包外忙活。巴虎过去时看烧水的灶没人看着，他蹲过去捅了火炉子又填两坨干牛粪，坐在火炉子旁边听着毡包里的动静。他一烧就是一夜，眼睛盯着炉子里的火，耳朵听着毡包里的说话声，急促又沉重的喘气声。

&esp;&esp;用力、用力、用力……巴虎随着接生婆的话也跟着攥紧了手，脚下的土都被蹬出一个坑，终于在

&esp;&esp;从冬牧场迁徙到春牧场走了近一个月，蜜娘的肚子看着不小，但离生产还有两三个月，她休息了一天又操起了锅铲做饭。

&esp;&esp;“蜜娘，巴虎给我选了五十只个头大的羊羔。”木香乐颠颠地从外面跑进来，手上还拎了个装嫩韭菜的篮子，这是打算包韭菜鸡蛋馅的饺子。半月前巴虎娘逮了只野鸡回来要给蜜娘炖鸡汤，但蜜娘想着鸡汤更适合她坐月子吃，就剁了翅膀绑了绳给养了起来。之后巴虎又射了三十来只野鸡野鸭回来，没养活的进了肚子，养活的每天都在下蛋。

&esp;&esp;“应该的，这一路辛苦你照顾我。”

&esp;&esp;木香抿嘴摇头，“你说这话我就没脸了，这一路走来我不操心赶羊，吃的喝的是来漠北这一年来最好的，要是做做饭挖挖野菜陪你说说话散散步都算得上辛苦了，那一路徒步走过来岂不是没了半条命。”是好是歹她心里明白，她也就是沾了巴虎这边没亲戚帮忙的光，要是蜜娘不缺人照顾，她帮着做饭陪蜜娘说说话压根不值得巴虎承人情。

&esp;&esp;“贵重的是心意，除了你也没旁人惦记着来照顾我。”蜜娘话里指的是曾同吃同住过的其他几个人，她知道她们对她没这个义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显得木香的心意越发弥足珍贵。

&esp;&esp;“我这个人就这样，谁对我好我对谁好，谁要是得罪我了我也记在心里，逮着机会饶不了她。”木香抿嘴笑，“我娘以前说我得理不饶人，不招人喜欢，我觉得挺好，反正我不愿意跟对我有敌意的人卖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