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难道腿也软了?”
&esp;&esp;“……”
&esp;&esp;巴虎不说话,蜜娘得意地嘻嘻两声,得了便宜还卖乖:“别打岔,我重不重?”
&esp;&esp;“不重,我一只手能把你掂起来。”
&esp;&esp;吹牛,但蜜娘还是安安稳稳趴在他背上,眼睛看着前面的孩子,耳朵里听着男人走动的脚步声,面上吹着带有青草香的风,偶尔偏过头说句话。
&esp;&esp;“娘?你们走好慢!”其其格回头,蜜娘挣扎着要下去,奈何腿弯上的手握的牢固,她动了几下只是下滑了些,还是被回过头的孩子们看到了。
&esp;&esp;难得的他们没凑热闹也要背,只催促快点。蜜娘疑惑地问身前的人:“你拿钱收买他们了?今晚这么懂事。”
&esp;&esp;“你这话就侮辱我儿子闺女了啊,我娃一向听话。”巴虎说的自己都忍不住笑,只能打补说:“长大了,也长眼色了。”
&esp;&esp;两口子还是慢吞吞地走,过了河蜜娘从他背上下来,手挽着手看天看地看人,“小时候我阿奶说指月亮是要被割耳朵的。”
&esp;&esp;巴虎抬头,“我没见过我阿奶,听说死的挺早的。”
&esp;&esp;“其其格和吉雅快过生了,过了四岁就是五岁的大孩子了。”蜜娘垮过地上的牛粪,转身倒着走,“你帮我看着路,别让我踩牛粪羊屎了。”
&esp;&esp;这可就是为难人了,牛粪还能看到,羊屎散在草根,就是白天也看不清。巴虎含笑点头,“鞋脏了我给你洗,都嫌臭怕脏,就我这个大老粗香的臭的不讲究。”
&esp;&esp;察觉她的视线滴溜溜转,他弹了下衣角,纳闷道:“怎么又不说话了?”一直打量他是什么意思?他也没说错话啊。
&esp;&esp;“巴虎,你又壮实了。”跟成亲时相比,他的腰、臀、臂膀、后背都壮实许多,整个人看着也粗壮些。要说以前是鸡冠未立的鸡仔,现在就是羽翼丰满的大公鸡,羽毛油亮有色泽,鸡喙尖锐,极为夺目。
&esp;&esp;他到了一个男人最好的年龄。
&esp;&esp;巴虎恍然未觉,只是抬了抬膀子,笑的坦然,“那也没白吃那么多肉。”
&esp;&esp;月色下的男人比满天繁星还亮眼,蜜娘着迷地盯着他,脚下没注意被草头一绊,还没歪倒先被扶着了,同时嘴唇也被粗糙的指腹磨了磨,干哑的嗓音低低沉沉:“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esp;&esp;蜜娘展颜一笑,启唇说话时牙碰上指腹,或轻或重的啃噬了两下,拿他的话堵他:“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受不住迷离的眼神,她说完转身就跑。
&esp;&esp;巴虎原地踏了几下,见她跑的越发快,朗声大笑,“跑什么?有本事别跑啊。”
&esp;&esp;蜜娘回了下头,发丝和裙摆随风而动,又被扑过来抱腿的小子压住了飞舞的裙角。
&esp;&esp;“娘。”
&esp;&esp;“嗯?”
&esp;&esp;“娘,抱。”
&esp;&esp;“找你爹。”蜜娘俯身扶着小三子转过身,指着大步过来的汉子,“去让你爹抱。”
&esp;&esp;巴虎刚弯下身抱小儿子,另外两个儿女也哈哈大笑着扑了过来,争着抢着往他背上趴。
&esp;&esp;“原来是我们中计了。”他索性蹲下身,一手揽住小儿子,一手向后抓住孩子的衣裳,“抱紧了,我起来了。”
&esp;&esp;“抱紧了。”其其格大声喊,手握住他爹的耳朵,“驾驾,回家了。”
&esp;&esp;高大壮实的父亲总能给孩子无尽的胆气,凭着腰上横亘的一只手臂也敢松开双手触摸更高处的风,丝毫不担心会摔下来。
&esp;&esp;……
&esp;&esp;院子里摆着满当当的蜂箱,蜜娘端了一钵融化的蜂蜡用刷子涂在蜂箱里,她身后跟了个捣乱的尾巴,路过蜂箱啪啪拍两巴掌,像是击鼓,没人理他他也玩的不亦乐乎。
&esp;&esp;“哈布尔,你手不疼啊?”巴虎拎了蜂箱往车上放,路过扔在地上的拨浪鼓,他往一边踢了踢,察觉盯过来的不善眼神,随即扯出个笑,伸出两指捻起来放一旁的凳子上。
&esp;&esp;蜜娘轻哼,转过头继续忙活。
&esp;&esp;“你哼什么哼?”男人放了蜂箱走过来,不依不饶道:“刚刚是不是又在心里骂我?我是手被占住了才用脚的。你得给我道歉,你刚刚那恨不得咬我一口的样子吓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