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孩们弯弯绕的行事不同,新鲁王刘馀则是大大方方地起身,踱着四平八稳的步子从前殿某较远处直接把陈须陈硕兄弟两带进了皇子席。
刘非不可思议地望着亲哥哥,顿时感到食不知味。
避而不见地低头抿一口琉璃杯中的清酒,抬眼,不想正对上陈硕过分灿烂的笑容;入眼,尽是一口整齐雪亮的白牙。
程夫人的次子一阵恶寒,赶忙扭头;顿感美酒成了馊水,再难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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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呃!”惊叫声初起,就嘎然而止。
宫女被馆陶翁主重重踹了两脚后,硬生生将滚到舌尖的惊叫咽了回去,吱吱呜呜不敢多嘴。
闻声的众人望过来,见太平无事,再无理会。
在奉膳小宫女和少年寺人惊恐万状的目光中,平度公主竟然从某只该放烤肉的大食盒里掏出一盘——不,是一只——兔子,完整的,健健康康的,活蹦乱跳的大灰兔。
窦太后听见动静,侧身回头伸手摸了摸胖胖兔的头背,又抚了抚阿娇的脑袋,慈蔼地一笑,不置可否。
薄皇后掩袖莞尔,笑睇了大姑子一眼,意思不言自明:呵呵,真是母行女效啊!
长公主对弟妇的调侃安然笑纳,不以为意。
平度公主拉着窦绾,抱上胖胖兔,心满意足地躲到一边去逗兔子。
陈娇决定这回大方一次:把宠物让给表姐们一段时间,自己则找别的新乐子——比如:小小表弟刘乘。
奶娃皇子刘乘不可能和哥哥们分享皇子席位,此时只能由寺姆抱着跟在王夫人身旁。
陈娇对白白胖胖的小刘乘摸摸掐掐,又戳又捏。可怜的小皇子有口难言,哼哼唧唧都不敢哭出来。
乳母惊吓过度,脸色惨白几乎昏厥。
倒是王夫人对大姑子女儿的恶劣行径满不在乎,似乎毫不担心小儿子的安全问题。由此,馆陶翁主对舅舅这个美貌高产的后宫贵妇,好感连上了好几个台阶,连她身上浓郁的香气也可以大度地不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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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史公主在哥哥身边,也不消停。
栗夫人的宝贝女儿,东张西望之际眼尖发现了‘偷渡入境’的大胖兔;见猎心喜,乐颠颠过来,不由分说地‘轧’一脚。
胖胖兔却对这位手底下没轻没重的公主非常恐惧,一个劲儿往平度怀里躲。内史恼羞成怒,抓着两只后腿把灰兔子拽过来,一把推开平度和窦绾,再不许别人碰一下——她要独霸!
“胡亥,呜,胡亥……”内史大几岁,个子又比同龄女孩高;娇小的平度被欺负了,抢不过姐姐,委委屈屈“哇”地一声哭出来。
“哇……阿兄,呜呜,阿兄啦……”平度公主掉头就跑,泪眼汪汪地搬靠山去了。
窦绾心里比平度更悲苦难捱——她都没有亲兄弟啊!
女孩子憋屈得两眼通红,泪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打转,却不敢掉下来——她也比不上平度有立场,平度是天子的骨肉,是这宫殿名正言顺的小主人之一啊。
不过,窦贵女也不是毫无指望。至少,窦绾可以哭哭啼啼地去找……阿娇。
10…04 喜福会(中)
内史公主对异母妹妹的话嗤之以鼻!
谁怕谁啊?大家父皇都是同一个;至于哥哥嘛,她也有!而且,还比平度多一个呢!总之,她的后台硬得很^_^
优哉游哉地捉过胖胖兔,内史这一通拉爪、扯腿、揪毛。胖胖兔双耳紧贴后背,哆嗦成一个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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