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晋鹏点头。
“你是什么人,我愿等你想说之时告诉我。”韩睿又丢出来一句。
“韩夫子。”
“如今你叫我夫子,许以后会改了称呼也不一定。我今儿叫你来,不是试探也不是示好,只是告诉你,如我们这种人,有些东西是不该碰的。”韩睿面色冷峻,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亦或是现在,还不到该碰的时候。”
罗晋鹏沉默了,心中明了韩睿的意思,只是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我的事儿,不劳夫子费心。”
韩睿一把按住要起身的罗晋鹏,“如此就坐不住了,你以后要面对的人或事儿,比这阵仗还要大的多。做着不计后果,终有一日,你会为自己的行为后悔!”
罗晋鹏看向韩睿,明眸清澈,面容沉静,沉声道:“我会为我的行为负责!”
“把不该的人,无辜的人,拉进你的纷争,就是你的负责!”韩睿眼中厉光闪过,极为傲据地撇撇嘴巴,真是个孩子!
“既然选了,必是能护周全,还望韩夫子管好自己的心才是!”罗晋鹏反唇相讥,忍了两年,终在这一刻爆发。
“你还真当你什么都能周全了?”韩睿不屑的嗤了一声,看着与自己当年相似的脾气,那撞南墙,都不回头的倔强,真真儿是一模子出来的。
对于罗晋鹏的身份,韩睿从他初进修远书院,便开始猜测,派人查了他的身家,却没有太多可寻的蛛丝马迹,这让人不得不怀疑,是有人为了他重新塑造了一个身份,而原本该有的身份,便是一个莫大的忌讳。不过就算两个人真无干系,就冲他可能是罗氏一门遗孤,两人便是有远亲之系,如此该提点的,还是会提点,只是这孩子过于内敛,深沉,什么都放在心里,让人看不到,除了林小夏这点以外。
当年没有保住罗氏一门上百人,没有护住十弟周全,对于韩睿来说,就是一块压在心间的旧伤痕,碰不得,一碰就会撕心般的惨烈。而今朝堂上隐晦不明的朝局,而罗晋鹏又可能为罗氏遗孤的身份,让韩睿有着不能逃避的维护之责,这样的他进了朝堂,每走一步都是举步维艰,太子怎么能容的下罗氏的存在,皇上又怎么能容的下罗氏还有人在。
作者有话要说:**赢了,费了半天劲儿才登陆上来……
正文 解元郎
一阵长长的沉默后,韩睿主动转移了话题,给罗晋鹏分析起了当下的朝堂,分派、趋势、主张、哪些和哪些有怎么样的纷争……韩睿事无巨细,娓娓道来。罗晋鹏认真听,心中也在思虑韩睿的目的。
“夫子就肯定我一定会考取,一定会留在京城,不外派?”罗晋鹏问。
韩睿放下手中已经冷却的茶碗,道:“若我猜的不错,五日后,便是你得解元之时。”
罗晋鹏不置可否,举人是当定了,只是解元却无一把握。
“其实不该一路高调,可解元一得,春闱就会有人关注,若是殿试刻意隐藏,就有些画蛇添足了,如今这般,你只能一路按着你该得的往下走。”韩睿思虑了下,又道:“如今朝堂派系众多,圣上也是自顾不暇,这批新入之人,必然要着重选出一些,为太子铺路。若我看,一甲二甲都会被留在京中,仔细审夺。”
“我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罗晋鹏道,“敢问,夫子是属于哪一派。”
韩睿闻言大笑起来,“我就是个闲人,闲来才好偷生。”韩睿一语双关。
“当了你五年的夫子,却也没教到什么实用与你,送你点什么吧。”韩睿低目似在自语,“你还没有表字吧?”
罗晋鹏点头,“还不到及冠之年。”
“明年春闱后,你就该入仕了,是该有个表字了。”韩睿微微沉吟,半晌抬头对着罗晋鹏道:“就取若拙,如何?”
“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罗晋鹏轻声念出,“若拙,若拙,晋鹏谢夫子。”
“有了表字,你便是大人了,以后无论做什么,先三思而后行。思过、思变、思危。”
罗晋鹏有些看不清楚韩睿了,若说在书院,每个夫子都说韩睿对自己青眼有加,却每每总是淡漠视之。若说自己对韩睿之名曾有羡慕,不假;只是这些年越加的看淡了。这五年,两个人之间,也仅仅是先生和学生,若硬要扯上什么关联,便是都钟情林小夏。揪于韩睿隐藏的身份,罗晋鹏不得不想到,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