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敬亭颐却是百感交集。
其实不舒服,但手抚着浮云卿绒绒的发顶,闭眼感受她给予他的奖励时,心里是种形容不出的感受。
四处漂泊,居无定所的浮萍,竟会为一池浄泚的水停驻。池水说,她需要他。无论需要他痛还是欢,他都甘之如饴。
感受到被需要,感受到自己独一无二,敬亭颐抗拒不了这种感受。
嗛得越勤,浮云卿睡得越快,他被嗛痛的时候就越少。没脸没皮地想,这倒是件很好的事。
不好的是,他真怕这个平平无奇,无甚实际功用的器官,天长日久的,会真如浮云卿所愿,具备女人才有的功能。
里衣擦过那里,涨得密密麻麻的痛。他想,世间夫妻,都像他与浮云卿这样相处吗?
恐怕不是。
但那又如何。
他是独一无二的,是卓旸替代不了的,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他的身告诉他,不舒服。但那又如何。
因为他的心因浮云卿不同寻常的动作而感到雀跃。心砰砰乱跳,他臊红了脸皮,呼吸都觉艰难。他用心,将密密麻麻的痛,转化成只此一份的欢愉。
讱默良久,浮云卿赧然出声安慰:“敬先生,你先歇歇罢。那处都嗛破了皮,你再养养身,等我,等我……”
嗳,实在臊得慌,说不出口。
敬亭颐说好。蓦地想到,他答应给浮云卿不限量的亲吻,却并未实现。
不要紧,再等等。
他汲取着浮云卿的气息,湿润的嘴唇搽过她白皙的后颈,轻轻咬了一口。
单纯的咬似乎并不能落下红梅痕,只会留下标记过的牙印。
这荒唐的念想,浮云卿替他说了出来。
“像是猫猫结合。”她翘起嘴角,“禁中宫嫔们,都爱养猫寻乐。有的猫阉了,有的没有。没被阉的公猫母猫,常常叫春。夜间没人看管,它们就跳出墙,私自结合。等宫嫔们发现时,一窝猫崽都生了出来。后来养猫为患,圣人将那些猫都送给了内外命妇。用猫做交易,攀关系,那些年可时兴了。”
牙印虽好,可却不比红梅痕来得霸道。敬亭颐眸色翻腾,竭力捱住隐晦的心思。
敬亭颐想,兴许读过书,就爱滥用书本里的词句。
他缠着浮云卿腻歪,颇有种“醒时相交欢”的意味。尽管原诗并没带暧昧意味,可拆解字面意思,倒真符合他与浮云卿今下的处境。
浮云卿扣着敬亭颐细长的指节,戳着他若隐若现的血管与青筋,乐此不疲。
他们都有些累了,他从背后抱着她,静静地维持了很久。
有时,拥抱带来的力量,比亲吻强千倍百倍。此时此刻,拥抱比亲吻更适合他们。
这样简单黏糊的小日子,过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