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别怕,我会想法子将此事摘过去。你……”他抬头望着低眉耷眼的小姑娘,温声宽慰,“你别怕。”
明明自己被打的半死不活,却还要温声安慰她。宁甯鼻子酸了又酸,轻哼道:“我才不要你帮忙,我大人阿母自会想法子救我。”
他只因一时心软就被他阿母打成这模样,若再让他帮忙,有没有命参加乡试都难说了。
想到什么,谢云星低下头。
也对,她在家是极为受宠的。此番出事,宁泽与宁袁氏为了保住唯一的嫡女的名声,自然会想尽法子。
可宁家又能想出什么好法子来呢?
无非是与谢轩商议,开一场赏花宴,请岚西郡中的贵妇们来,在赏花宴上谢宁两家拿出几年前的那张纸契,说明二人的婚约,这流言自然也就会散了。
谢云星抿唇,目光中多了几分坚定。
宁甯看他愣神愣了许久,道:“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了,认真准备八月份的乡试才最重要。”
她五兄近日为了八月份的乡试,日日夜夜苦读,若非她出了这大事,只怕如今还不肯出书房半步呢。
男儿大多通过科举改变命运,此次若失利,便又要等上一年。
谢云星知道怎么承诺她也不会放心,只能点点头,“好,我好好读书。来日做状元,让你风风光光的做状元娘子。”
宁甯脸上一红,瞪了他一眼,“谁要做你的状元娘子!”
小姑娘羞怯下了墙头,谢云星笑了笑,抬步往书房走去。
宁七待他不薄,冬日的蜡烛炭火,还有考前的银钱。她虽任性了些,心肠却不坏。昨夜她偷偷翻墙,她院子里应该都是她母亲的心腹,再不济也不会主动去坏她一个小姑娘的名声。这对那些下人并没有好处,一旦被发现,还有可能面临被拔舌卖到别处,亦或是被主家生生打死,这对他们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宁七约莫着在家中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偏又被那人看到,起了心思,这才来做文章。
他不能任由宁七被人说道。
谢家如今萧条,偌大的宅子并没有侍从。谢云星轻叩父亲房门,里面无人应声,他毫无犹豫,推门而入。
书房藏书诸多,都是谢家代代传下来的,谢云星先翻找书案上的纸,在一堆纸下找到了那张婚契。
他拿了塞到袖中,刚一开门,谢辰星就半倚在门框处,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大人在正堂,三兄偷偷摸摸的在大人书房做什么?”
谢云星并没有被发现的慌张,他从容道:“大人读书时心无旁骛,我还以为大人在屋中没有听到,这才贸然进去一观。既然五弟说大人在正堂,那便多谢五弟告知了。”
他略一颔首,就要错身离开。
二人并肩时谢辰星抓住了他藏有婚契的那只胳膊,眼中笑盈盈的,“兄长,三思而后行啊。”
谢云星甩开他的手,“我自有分寸。”
“兄长可知此物拿出去之后,你的母亲会如何责罚你?”
谢云星惊于他知道自己的行动,面上丝毫不变,淡然道:“什么东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谢辰星看他执迷,也不再去劝,任由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