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绍霆……”她抽抽鼻子,水汪汪的大眼望住他:“疼不疼……”
他心间一暖,摇摇头,摸摸她的脸:“不疼,睡吧。”
她却不信,凉凉的小手蹭到他的肩上,轻轻的揉了揉。
他一下子控制不住死死的抱住她,脸深埋在她馨香的颈窝中,他们的心跳交织在一起,快而热烈。
“别离开我静静,别离开我。”
他忽然开口,心中竟生出莫名的恐惧,在抱着她,切切实实的将她抱在怀中,却感觉自己抱着的只是一抹没有形状的孤魂一样,他害怕,害怕一松手,她又走了,又消失了。不是么,她不爱他了,不爱了。
他感觉得到,哪怕她愿意和他缠绵,哪怕她把身子心甘情愿的给了她,但他感觉不到她的心,她或哭或笑,或嗔或怒,都和爱他无关。
这个认真,清清楚楚,自始至终。
但若是可以重新选择,他依旧还是不会再将她推开。
不怕,这时间还有那么长,他和她不过刚活了短短三十载,还有足够的时间,要她心中坚冰消融,要他更深沉的爱上她。
静知无法回答,他勒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头晕脑胀的难受,竟是胡乱点头应了一声:“好。”
感觉到他忽然松了一口气,她竟也心生几分的宽慰,反手在他背上轻抚,一下一下。
“睡吧,很累。”她的声音里有着浓重的疲惫,他爱怜的将她松开,却还是和她纠缠的拥抱在一起,两人的呼吸渐渐的呼应纠缠,恍惚间竟觉得,原来这样,可以不寂寞。
孟家新宅。
孟老爷子和太太坐在巨大的餐桌一边,而另一端,只坐着曼君一人。
孟太太喝了一点牛奶,看一眼那空座,忽然就叹了一口气,目光却有些哀怨的滑过曼君。
曼君也太无用了,笼络不住绍霆的心,现在绍霆住在医院不回家,听说马上要和那个狐狸精搬到静园去住,她气的浑身都疼,但却毫无办法,老头子把他逼成那样都不肯回头,她又能怎样?难道还当真断绝母子关系?她是不舍得的,那简直就是剜了她的心!
曼君低着头,她好似又瘦了一点,脸色也不太好,切了一块煎蛋刚送入口中,她却忽然眉心一皱,啪的搁下了刀叉,捂着嘴转身踉跄的向洗手间跑去。
孟震宗原本在看报,也被她的举动给吸引了视线,他扭头看看自己太太,见她也是一副不解的样子,就开口道:“还不去看看,曼君这孩子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怕是又病了。”
孟太太哎了一声,心中终是疼惜曼君几分的,赶忙起来去看,刚走到洗手间入口,却见她趴在水池上不停的呕吐,她心思一动,眼底却陡地光亮了几分,这模样,怎么看都像是怀孕了!
可不是,前一段时间绍霆好似日日都回家住,算起来,离现在差不多有快三个月了,该是有这反应才对!
孟太太越想越肯定,忍不住的喜上眉梢,曼君要是有了孩子,绍霆还怎么逼着她离婚?傅静知岂不像是吃了只苍蝇一样难受死?她一想到傅静知得知曼君怀孕的消息会是多么痛苦,她心里就一阵舒畅,曼君这孩子就是个有福的!
“曼君啊,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吐了?”孟太太慌忙亲自从佣人手里接了水杯递过去,一片轻拍着曼君的背一边关切的问道。
曼君漱了口,脸色却更加的苍白了,她虚弱的撑在水池上摇摇头:“妈,让您担心了,我没事,这几天胃不舒服,一吃油腻的东西就想吐。”
曼君并未在意,她身体越来越差她知道,但总是没心思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