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炳说,讲故事,就饶了我,我吹一曲箫。
庄道长说,一年不见,想必箫技,大有长进。
阿炳拿出箫,道长喝了一口酒,万籁俱寂。
阿炳吹曲《空山静》。
首句落,次句起,三句扬,四句平。
时长,音高和曲谱,皆不相符,而悲伤,却注入箫声。
庄道长,拍手称妙,喝了一杯酒,抬头望月,月亮刚过房顶,在云中,缓慢游走。
就着月色,庄道长吹了曲《子夜吴歌》。
这曲,也是四句,起承转合,和《归来》味道,却大不同。
首句诉,次句叹,三句赞,四句平。
春林花多媚,春鸟意多哀。
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
庄道长,吹这曲,小心翼翼,慢慢的,轻轻的,生怕把箫吹坏了样。
庄道长,闭眼吹箫,阿炳睁眼赏月。
一曲吹罢,阿炳说,道长吹出了,吴侬软语的味道,再来一曲?
庄道长,吹着关山月,第三句高潮,透出突兀清冷之意,阿炳竟打个寒颤,这曲子,以前阿炳,尝试听过几次,试图去理解曲子,却怎么也无法共鸣,这次道长吹来,竟听出点大漠月夜,凉嗖嗖的意思。
阿炳,望着月亮发呆,陷入沉思。
阿炳,望月之际,阿婷在河边,手扶护栏,欣赏着深圳的月色。
附近,广场舞大妈,播放着歌曲《望月》。
前奏响起,已经扣人心弦。
“那溶溶的月色,就像你的脸庞。”
“你走得多么远,也走不出我的思念。”
歌词平淡,却也把思念,表达的淋漓尽致。
阿炳离开的这些天,她心里,空荡荡的。
长期共处的两人,双方,都成为对方的环境,若分离,如丢失物品,内心,需要重新平衡。
晚上,没有人说话,阿婷便上街,东逛逛,西看看。
听完《望月》,阿婷向回走,时不时停下来,看招聘信息。
电线杆,一则招聘信息,引起阿婷注意:话务员,每天工作八小时(需要加班),月薪五千,有压力有挑战。
阿婷看这招聘广告,言简意赅,没有一句,自我推销的话,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于是,有了好感。
在手机上,抄下了电话。
继续向前走。
深圳,是一座不夜城。
晚上十点,深圳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而深圳的夜生活,不能少了女人。
夜生活,持续到凌晨四五点,有的蒸粉店,开到天亮,专门为,夜班的的士司机开的,专门为,从不在白天赚钱的女人们开的,专门为,那些喝酒吃大餐,却肚子饿的男人们开的。
一个城市的经济实力,和这座城市,夜晚的灯光亮度,成正比。
走着路,阿婷的手机,突然来了一条短消息,是欠费停机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