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炳说,抽烟不要独自抽,要给旁边的人,每人发一根。
阿婉把烟盒朝桌子上一扔。
阿炳笑。
阿炳说,给人发烟,要递到别人手上,你这样子,不仅损失烟,把人也给得罪。
阿婉说,爱抽不抽。
阿炳掏出好日子说,谁会抽女人的烟。
阿婉吐着烟圈,阿炳盯着阿婉的样子,发起呆来。
服务员走过来。
阿婉说,来一份高丽参鸡汤,一份泡菜饼,一份炒杂菜,一份韩国冷面,两支啤酒,老金威,就这么多。
服务员离开。
阿炳说,先说好,是你买单,别像上次那样。
阿婉说,不用你提醒。
阿炳说,早餐都没有吃,等着你中午的大餐,就这么几个菜敷衍。
阿婉说,我很少请男人吃饭的。
阿炳说,真是受宠若惊,这么偏僻的店,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婉说,在科技园做人力的时候,公司一个姐妹带我来的。
阿炳不吭声,七年前,阿炳发起呆来。
阿婉点燃第二根烟,抽起来。
两个人静坐十分钟,没有人说话。
阿婉给阿炳倒满酒,端起酒杯。
阿婉说,干杯。
阿炳说,为什么干杯?
阿婉的脸右扭,眼睛看着窗外。
阿婉说,我感到好孤独。
阿炳很想笑,因为这是大白天,不会有月亮惹祸,阿婉不该说这句话,但是阿炳没有笑。
阿炳说,在深圳,有孤独感,证明灵魂是健康的,为健康干杯。
阿炳一口喝光,虽然他的酒量很一般。
阿婉只喝掉半杯,虽然她曾经被人封为酒神。
承载着孤独的是荷尔蒙。
也许在深圳这个城市,每个灵魂都是孤独的,每个灵魂都需要一个支点。
阿炳电话响,阿炳接电话。
阿斯说,在哪?
阿炳说,福田。
阿斯说,我在华强北附近买硬盘,请你吃午饭。
阿炳说,你还没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