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赵盈心中苦笑,面上却不露分毫:“不是的,我从前是个极糊涂的人,办事也不周全,仗着自己得宠,时常做错事,说错话,冒冒失失,莽莽撞撞的,这不是吃了几次亏,才学乖了,人变得老实了,现在再做什么事,就学会了瞻前顾后的去考虑。
&esp;&esp;更何况我如今还掌管司隶院,在其位谋其政,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esp;&esp;坐在这个位置上,该有的担当我得担负起来。
&esp;&esp;皇叔费尽苦心,是为了朝纲安稳,而他思虑周祥,叫我这个受宠的大公主来掌司隶院大权,我总不能让人家将来指着皇叔的鼻子说,他识人不明,是个昏了头的。”
&esp;&esp;这些大概都不是最真心的话。
&esp;&esp;不过也没什么要紧的了。
&esp;&esp;严崇之对她的真心话也不是很想知道,交心这种事挺可怕的。
&esp;&esp;只是有些话过了耳朵,就一定会上了心,他从前对永嘉公主或许有什么偏见,经过这些事之后,才肯摒弃从前的成见,重新认识一下她。
&esp;&esp;他上次或许没想错。
&esp;&esp;她要生做一个皇子——
&esp;&esp;严崇之敛起心神,这时才站起身,与赵盈见了一礼,转身出门。
&esp;&esp;正好周衍有事情要回话,两个人是在门口遇上的。
&esp;&esp;严崇之多看了他两眼,提步远去。
&esp;&esp;周衍看看他的背影,看看缓步跟出来的赵盈:“殿下和严尚书说了什么?我看严尚书不像是生气,但情绪不怎么高的样子。”
&esp;&esp;赵盈情绪也不怎么高,闷声闷气的:“他是情绪不怎么高,可能……在惋惜一些事吧。”
&esp;&esp;上次她就隐隐品出些味儿来,发现了严崇之可能存在的那些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esp;&esp;今天他又表现了出来。
&esp;&esp;他应该是在惋惜。
&esp;&esp;周衍摸不着头脑:“惋惜?”
&esp;&esp;惋惜她是个女儿身。
&esp;&esp;赵盈深吸口气:“对了,白景礼怎么样?”
&esp;&esp;周衍说没事:“他只是些皮外伤,没有什么要紧的,也请过大夫给他看过,还让人去准备汤药了,而且冯昆还算老实,也不太敢忤逆殿下的意思,咱们的人给白景礼准备了单独的一处小厢房,没把他投入大理寺大牢。”
&esp;&esp;白景礼本来可以不遭这个罪,这场戏是陪她演的。
&esp;&esp;赵盈揉了揉眉心:“你交代他们多盯着点,他之前是被劫持的,就算现在身在大理寺,也得多加防范,何况冯昆对我可没什么好感,说不定恨不得扒了我的皮呢。”
&esp;&esp;“他不敢。”周衍看她面露倦色,想她可能不愿多谈冯昆,毕竟会想起刘家,是以改了口,“臣会仔细盯着,不会让白景礼出岔子的,殿下要什么时候去问话您派人告诉臣就好。”
&esp;&esp;要人
&esp;&esp;白景礼的供词一式三份,赵盈自己留了一份,给严崇之送去了一份,还有一份备用,怕昭宁帝要看。
&esp;&esp;事情至此勉强算是告一段落,她一直悬着的心也才稍稍落下去,从大理寺府衙出来,吩咐人回燕王府去回一声赵承衍,就领了两个丫头进宫去了。
&esp;&esp;昭宁帝也没想着她会这个时辰回宫。
&esp;&esp;毕竟司隶院初立,外面有好多事要忙,她又是新官上任,大概觉得稀罕新奇。
&esp;&esp;是以听说她进宫,往未央宫去请安那会儿,匆匆打发了孙淑媛,摆驾回了清宁殿,而后叫孙符亲自去了未央宫寻赵盈的。
&esp;&esp;太后许久不见她,宫里面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多少有耳所闻。
&esp;&esp;尤其是在刘氏被赐死后,她几次问过昭宁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