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吸口冷气,只觉得牙齿疼:“科举出仕?妹妹,你干脆要我命吧。”
迎春把手一摊:“那就没法子了,唯有这个法子可以名正言顺拖个一年半载,哥哥不乐意,就当我没说。”
贾琏愁眉苦脸:“别说我乐意不乐意,首先你这个法子就不成,科举跟小定并无冲突,别到时侯我话说出去,头上套个紧箍咒,照样面对母老虎。”
迎春狡黠一笑,前生贾琏不是考不上科举,而是一心只等着袭爵,根本没试过科举出仕。贾琏聪明不缺,或许逼一逼,搏一搏,会有不同。免得到时候只能依靠王家王子腾,一家子在王家人面前立不起。即便最后不成功,也好过什么都不做。
“哥哥大约忘记了大哥哥前年因何返乡呢?”
贾琏顿时豁然开朗:“你是说我开年就借口参加童子试返回金陵去?不是,我走了,家里照样可以放小定啊?”
迎春悄声道:“这就靠母亲说服祖母了,母亲可以推托说,等大哥哥入了学再行放定,一来凑个双喜临门,二来也显显身份。昭告世人,我贾家男儿不光只会享受祖上恩宠,自己也是心怀大志,胸有韬略青年俊才。且老太太最喜欢儿孙有出息,到时候必定汇乐观其成,鼎力相助二哥哥。”
贾琏一点就通:“这个主意好,等我过了童生试,我就有借口留在金陵继续攻读,以便参加八月秋闱,哈哈哈,倘我十年考不上,我就不信王家会等十年,我甩不脱她拖死她。”
迎春闻言纠结不已:“十年考不上?十年考不上,王家更有得说了,反正考不上,立不了业,不如早成家。依我说,最好哥哥一举夺魁,到时候起居八座,鸣锣开道,威严赫赫,就是娶了凤姐姐,她还敢你这个跟官老爷耍横不成?”
贾琏呵呵一笑:“一举夺魁?做梦呢,我是不做那个梦。”
一件贾琏打了退堂鼓,迎春急忙鼓劲:“就不夺魁,中个举人在我们这样门庭也是稀罕了,到时候凭着家族势力,亲友帮衬,哥哥做个地方大员虎霸一方,并非不可能呢。”
贾琏顿时搭了眼皮:“亲友?王子腾?拉倒吧。”
迎春手指在脸上只羞羞:“羞不羞,一说就到了媳妇家,难道只有王家做官呢,别忘了,我们舅舅现在教导皇帝老儿读书翰林侍讲学士呢。”
贾琏一听这话,喜得直跳:“正是这话,这个读书的注意正要从舅舅身上来了。”贾琏也是孩儿性情,说起风就是雨的,当即辞别迎春出了门:“二妹妹你自己先玩着,我去去就来,总要赶在他们前头给母亲吹吹风才行呢。”
第37章
却说贾琏一阵风窜到贾母正房,门口小丫头跟贾琏混得呗熟,这些个小丫头每年没少得贾琏赏赐,且贾琏又生俊俏招人喜爱,对这些小丫头又和蔼。所以,贾母房里丫头们一个个都很喜爱贾琏这个俊俏又大方小主子。
小丫头正哪儿愣神呢,抬头见了贾琏,喜滋滋见个礼,正要往内通传,却被贾琏使眼色制止了,悄声问道:“老太太做什么呢?”
小丫头依言闭了嘴巴,笑盈盈做个抹骨牌动作。
贾琏直皱眉,抹骨牌的话自己母亲肯定得给老太太搭台子了。那可就说不成话了,贾琏觉得自己的那件事情要说清楚,可不是三言两语的事情。
他皱眉呆了片刻,有些不死心,心中期望母亲只在一边伺候,这样子他就有机会交出母亲来说话了。心中想着这事儿,便跟门口悄悄伸出个脑袋向内偷窥,这一看他死心了。她母亲张氏跟二婶子王氏还有东府珍大嫂子尤氏,陪着老太太搭台子斗牌。
贾琏一看这阵势,老太太精神十足,兴致很高,知道今晚这话说不成了。贾琏眼下还不喜欢这些赌博玩意儿,心里甚是失望,叹口气,得了,还是陪妹妹迎春白话去吧。
却不料这一愣神功夫,恰恰被贾母看见了。贾母面向门口坐着,只因一张牌看不大清楚,偏了头拿个旁边观阵丫头瞧,就那么一抬眸,隐约看见个小子摸样闪过去,心知是贾琏,因为宝玉贾珏尚小,不会自己乱跑,贾珠又是个正儿八经个性。贾母笑骂:“那门口是谁,鬼鬼祟祟作甚,还不滚进来磕头呢。”
贾琏被抓个现行,知道逃不得了,忙端正姿态,弹弹衣衫,笑意盈盈,玉树临风进了房,俏生生在贾母跟前跪下作揖:“请老太太安,给老太太拜早年了,祝愿老祖宗福寿延绵,笑口常开。”
这话搁往日蒙贾母早乐开了。这会儿贾母却绷个脸,一双眼睛盯着牌,半晌发了一张出去,这才抽空看眼贾琏:“说的好听,谁知道心里怎么想呢。我方才若没看见呢,你是不是就溜去了,也不会磕这个头,说这些话了。八哥巧嘴,有口无心,老祖宗不稀罕呢。金家里,你琏儿爷今年的红包啊,”
贾母说着话顿一顿。
老金家里以为是叫他打赏,忙着应一声:“哎,知道了老奴这就去。“
谁知贾母却道:“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