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行人也开始变得不一样了,男士不再流行三角帽和假发,而开始戴鸭舌帽和高筒型的礼帽,衣服也变得更为紧身,有的还带有燕尾,下身的靴裤不再短至膝盖,而是长及脚踝,脚上也不再穿缎面的鞋子,改换成了皮鞋。
女士也不再戴高耸入云的假发:作为帝国时尚效仿对象的女皇陛下是出了名的讨厌假发。因此诸位女士只在头上盘各种发髻并带上假花珠宝装饰,衣着仍然以细腰层次化的宽大裙摆为主,而面料却逐渐多样化,薄棉布和绣花天鹅绒都已经是过时货,现在流行的是蕾丝和缎面。还有些有工作的职业女性,她们的服饰成为了格外引人注目的焦点,没有多余的花边和裙摆,白色的衬衫长裤,裁剪出显示腰身的外套,她们穿的简单随意方便行动,介于男女之间。
马卡里奇走在伙伴们中间,新奇的打量周围的行人,也许找位职业女性做妻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吧?
他们一行人走进国王广场热闹非凡的酒吧区,沙俄帝国的男人好烈酒,女人也是海量,因此市中心最热闹的永远都是各式各样的酒吧。
酒吧里气氛异常火车,艳舞演员在中央舞台上跳着舞,一溜排的靠边吧台坐满了人。马卡里奇和他的同伴好不容易才寻到了吧台边上的座位,坐在高脚凳上看表演喝烈酒,还有比这更快活的吗?
他们要了几瓶酒,便开始谈论起方才首次乘坐电车的新奇感觉,可还没说几句就看到酒保一脸鄙视的神情。
“嘿小伙子你有什么异议吗?”马卡里奇的一个同伴开口道,胖子高大的身躯从高脚凳上站起来,立刻极富威慑力。
“倒是没有什么异议,老爷们。不过电车毕竟已经开立快一个月了,大家都不怎么稀奇了。”酒保无所畏惧的回答道,“现在人们谈论的最多的是郊区的火车站,通往莫斯科的第一条线路已经修建了一半了,听说已经有通往特维尔小镇的火车了。城里有人坐了首运行呢那才是大新闻”
“特维尔?哦哦那不是就在圣彼得堡到莫斯科的沿路上吗?这么说有电车通往特维尔了?”马卡里奇听到自己的同伴叫嚣道。
酒保脸上的鄙夷更加强烈了,不过此时大家急于听消息倒也没有和他较真,只听酒保说道:“是火车啊,老爷们,不是电车,就是那个著名的火车站呜~的一声可以在铁轨上跑的”
“火车到底是什么?”有人接着问。
“那你们真是问对人了,”酒保笑眯眯的回答,“我可是亲自去看的哦。”说完他就低下头擦拭起酒杯,一副吊人胃口的模样。
工人们吹着口哨起哄,要酒保快说,可酒保却就是不肯继续了,直到马卡里奇聪明的掏出小费。
“那可是个大家伙要比电车长多了,我数过,起码有二十多节车厢呢,就像是二十多个电车连在一起。”
“二十多个电车连在一起?”工人们瞪大了眼睛。
“或者说就像是一长串的腊肠。”酒保形象的描绘,“不过火车站顶上可没有电线,火车也不拖辫子,反而是下面的路面上有铁轨。怎么形容呢,就好比是将铁条安装成梯子状铺设在地面上。火车一开就发出巨大的响声,你要不注意能吓破你的胆不过那速度可真快,从圣彼得堡到特维尔小镇只要半天的时间过去坐马车起码得走上四五天呢”
“哦哦上帝啊那岂不是在飞”工人们只剩下惊叹了。
“是的,就像是在飞现在全国都在建火车站和铁路轨道,听说几年后我们出远门或者返乡探亲就不用再挤马车了,几天就能到呢”酒保兴奋的描述着……
相对于民间的新奇和欢喜,对于火车,女皇陛下却不得不持谨慎的态度。她此时正在与尼尔讨论各省的铁路修建进程,对进度慢的几个省忧心忡忡。
“这么说来摩尔曼斯克省也依照指示开始动工了?”女皇陛下问道。
尼尔答道:“是的,完全没有异议,由我们提供物资派遣工人的话,摩尔曼斯克省的省长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目前还没有意识到铁路的功用,以为只是为了使长途旅行更舒适的交通设施罢了,因此只要不动用他的农奴,他都没有意见。”
“很好”女皇陛下满意的点头,“圣彼得堡通莫斯科的线路可以慢一点没关系,但是一定要确保通往摩尔曼斯克的线路先年底竣工我们没有时间再等待了”
“陛下”尼尔斟酌片刻咬咬牙说道:“是否有必要调罗伊上校回来压阵?后续的事务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怕会出现什么意外。”
“意外?”女皇陛下大笑,“我等的就是意外你放心,西军老元帅已经向我表态,他支持我的政令,到时候有西军压阵,根本无所畏惧。罗伊的美洲事务不能放松,英国的脚步越来越快了,我还怕罗伊来不及呢他暂时不用回来。”
“您有准备就好。”尼尔回应道,说实话他也并不希望罗伊回来,若是眼看着罗伊和女皇陛下小别胜新婚,尼尔害怕自己无法再忍耐目前可望不可及的状态。
“我唯一担心的反倒是国外的力量,”女皇陛下沉吟片刻下令道,“稳妥起见,你立刻派人通知凯恩公爵带他的蹂躏号迅速归航”
如履薄冰 第八章 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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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改革
又是一年过去了,圣彼得堡发生了很多事。首先是八月份海顿携徒莫扎特巡演完毕回了国,十岁的王储亚历山大与小莫扎特一见如故,扩充了冬宫内著名的捣蛋团伙。
其次是二少爷奥兰多哭啊闹的终于在十月终于返回了圣彼得堡,随后便赖在冬宫不走直到一个月后女皇陛下发火将他踢回伦敦处理积压已久的银行事务。
再次是罗伊少校每月从北美致信汇报工作进展进度以及诉衷肠,得知帝国研制出了照相机,于十一月的信函中要去了张女皇陛下的近照。
最后是年底的时候约翰劳携新婚妻子回归,重新执掌帝国财政大权。这自然又引起了法国大使以及法国国内的一系列抗议,然而有什么用呢?约翰劳公开宣称发行密西西比股票期间法郎兑换的金币都是上缴给路易国王的,而且自己也是在国王的授意下以骗局维系法兰西的经济复苏,他自己拿的不过是现在已经一文不值的法郎纸币,因此完全对法兰西人民并没有任何亏欠。
约翰劳的发言又引起了法国内部的声讨浪潮,不过此次声讨的对象换做了他们自己的国王。
总之女皇六年纷扰不断,但都是些芝麻丁点大的小事,并无任何引人眼球的大事发生。人们长久的安于平静的环境,久的甚至连帝国日报都开始刊登起替市民寻找猫咪的消息以补充空白的版面了,直到女皇七年二月十四日的来临。
二月十四日,圣彼得堡还在下着小雪,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