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说是这么说,但钟秀还是轻轻将高纯度的精制白酒倒在了玉樽之中,这种高纯度的白酒自然也是超时代的存在,天一雅阁特供,一杯的价格可值上白两,但成本却没那么高,总之任何东西进了天一雅阁之后,价格是绝对不会低的,低价那是对世家权贵们的侮辱。
&esp;&esp;然后钟秀给荀顗喂酒时,就看到荀顗的神情如临大敌,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显然他自己也不喜欢这样,钟秀看着荀顗那比起女人都还要白皙的肌肤,上面毛孔细小,细腻无比,真是的,男人都长成这样了,还要女人做什么?
&esp;&esp;就在这时,韦婧在侍女的带领下走进了这间天字号房间,荀顗的那慷慨就义的模样顿时变成了一副很享受的样子,钟秀很快就明白了荀顗的意图,原来是秀恩爱装甜蜜啊,不错不错,本女侠喜欢这个调调,倒是要看看是哪个女郎让荀顗这么深恶痛绝。
&esp;&esp;当钟秀看到蒙着面纱,但看身材就感觉到了一股妖气的韦婧时,她不由咽了一口口水,难道真的是她?
&esp;&esp;韦婧自是看到荀顗与钟秀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她心中冷笑一声,直接褪去面纱,那张冷艳绝美的脸颊暴露在了空气中,再配合她一身剪裁完美的紫色轻纱,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摄人心魂蛇蝎妖精,一旦被她盯上了,那就绝对跑不了了。
&esp;&esp;而荀顗的气质则像是高高在上的神诋,若说仙是潇洒的、不羁的,那神就是禁欲的、秩序的,荀顗睁开眼,随意瞥了韦婧一眼,只是淡淡道:“舒妙,好久不见。”十年未见,的确很久。
&esp;&esp;韦婧摩挲着手上的白玉烟枪,冷艳的脸上露出了一副幽怨的面容,她轻移莲步,晃动着水蛇腰,来到了荀顗的身边,无限亲密的喊道:“嘛,荀哥哥,婧妹妹想死你了呢……”
&esp;&esp;韦婧无比挑衅的望了钟秀一眼,显然她已经将钟秀当成了自己的大敌,钟秀讪讪的将酒杯放下,一时间只觉得真的没了食欲,如坐针毡,好似自己成了碍眼的小三,她没想到那昔日风华绝代、才貌皆为私欲
&esp;&esp;蜀汉章武元年秋七月,刘备遂帅诸军伐吴。孙权遣书请和,刘备盛怒不许,吴将陆议、李异、刘阿等屯巫、秭归;将军吴班、冯习自巫攻破异等,军次秭归,武陵五谿蛮夷遣使请兵。
&esp;&esp;八月,孙权遣于禁还魏,以求魏盟,曹丕许之。孙权城武昌,下令诸将曰:“夫存不忘亡,安必虑危,古之善教。昔隽不疑汉之名臣,於安平之世而刀剑不离於身,盖君子之於武备,不可以已。况今处身疆畔,豺狼交接,而可轻忽不思变难哉?顷闻诸将出入,各尚谦约,不从人兵,甚非备虑爱身之谓。夫保己遗名,以安君亲,孰与危辱?宜深警戒,务崇其大,副孤意焉。”
&esp;&esp;而就在这大战将起之时,荀粲却随着关银屏低调入蜀,而在这路途之中,他还结识了一位友人,此人名叫姜维,年不过二十,少孤,好郑氏学,才兼于人,两人就郑玄的经学问题进行了一些辨难,姜维被荀粲那完全的无懈可击的机械式回答弄得挫败不已,他从来没遇到过有这样变态的知识储备的人……
&esp;&esp;若不是因为关银屏催得急的话,荀粲不介意好好给姜维上一课,事实上,姜维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只是觉得耳熟而已,虽然看起来好像很有才的样子,但终究太嫩了,尚未经历过磨难,是无法成长的。
&esp;&esp;荀粲在一路上终于感叹到了什么叫做蜀道难,而进入蜀国之后,他明显可以感受到一种荒凉的感觉,事实上,在刘备夺取益州之战中,由于刘备与刘璋进行了将近三年的战争,致使益州百姓“饥膏草野”。刘备攻占成都后又纵兵抢掠且“置酒大飨士卒,取蜀城中金银分赐将土”,使原本充裕的府库为之一空,以至日常军费开支都成了问题。
&esp;&esp;为此刘备不得不采纳刘巴的建议,“铸直百钱,平诸物贾,令吏为官市”,以充实府库。刘备采用发行大面额货币的办法是一种转嫁经济危机的手段,虽然可以聚敛财富解决暂时的困难,但它不能从根本上解决经济问题,且必然要对益州社会经济造成一定的破坏。
&esp;&esp;所以荀粲在蜀国感受到了一种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感觉,而刘备却为了手足兄弟,还未如何休养生息,就起兵伐吴,只是凭着一股锐气而已,贫瘠的蜀汉一旦陷入拉锯战,便必败无疑,而南楚则最喜欢这样的拉锯战,它可是三国之中最富裕的国家。
&esp;&esp;荀粲来蜀国,原因很简单,一是报复什么那个黑社会团体魔教,二是让蜀国的百姓过上幸福的生活,至于如何过上幸福的生活,早点让魏国统一它就行了,所以荀粲要做的,就是得到未来蜀国权臣诸葛亮的赏识,跻身高位,然后再做点卖国的事情,一切都在计划之中,除了在开始的时候,因为关银屏这个变数,不过这样也好,它完美的伪装了荀粲的目的性,造成了一种全是意外的假象,而“失忆”这个属性加持在身上就更完美了,重新做人,不是挺好吗?
&esp;&esp;穿过阳平关、剑阁,一路向那蜀国帝都行去,荀粲在车厢还算宽敞的牛车中作画,画名《蜀道难》,至于画的内容完全可以用那几句气势磅礴的诗句来形容——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颠。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
&esp;&esp;总结起来便是一句,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而荀粲在暗中更是实地勘察路线,记录在脑中,他可是过目不忘的……关银屏却以为荀粲是那种典型的文人骚客,他只是在观景然后大发感慨而已。
&esp;&esp;其实原本关银屏不喜欢这样的文人,她觉得这样做完全是浪费时间而已,而这也与她隐藏在内心的自卑感作祟,不过等到荀粲画出那连她这个外行人都觉得美的画时,她才发现,原来这就是真正的艺术,那种高雅的、完美的、足以流传千古的艺术。
&esp;&esp;然后关银屏就喜欢上了观察沉入艺术之中的荀粲,就像此时,荀粲只是自顾自的作画,脸上永远是温暖阳光模样,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个无比热爱生活的阳光少年。
&esp;&esp;不过让关银屏不满的是,荀粲实在太守礼了,没有了当年那种狡黠奸猾的感觉,话语也变得中正平和,不会“徒逞口舌之利”,这与关银屏心中的荀粲完全不同,想到当年那个随意玩弄她的马尾,轻薄她的少年,再对比如今的永远是彬彬有礼,语气温柔,从容优雅的名门公子,她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esp;&esp;又过了一些时日,牛车已经行驶到了成都外的官道上,荀粲只是用柔和的目光看着车厢外的景色,他忽然淡淡道:“银屏,停一下,那里还有需要帮助的难民。”
&esp;&esp;关银屏这时抱着手无比郁闷道:“小倩,这世上有那么多的难民,你难道真的要一个一个拯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一路上你除了写诗作画读书以外,就是在做这样杯水车薪的事情……”
&esp;&esp;说是这样说,但她还是让驭夫停下了牛车,荀粲微笑着,拿着一些早已准备好的银两与食物下车,他所做的,全是发自本心而已,虽然确实在大局上于事无补,但是,被他所救的,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这也是一种自我满足吧,或许还会被人说成圣母或是伪善。
&esp;&esp;只是十余个难民,荀粲一一将准备好的食物与银两赠予了他们,直到最后一个已经饿倒在路边的孩子,看起来也只不过七八岁而已,荀粲不顾这孩子身上的肮脏与异味,直接将他扶了起来,然后在孩子诧异的目光中亲自给他喂食,神情恬淡而温柔。孩子望着荀粲近乎圣洁的脸颊,他的双眼中升起了雾气,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这样善良的人……
&esp;&esp;关银屏望着这一幕,心中有难言的滋味,这就是他的本性吗?
&esp;&esp;之后荀粲又将一些银两塞到了孩子的衣服中,银两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太多的话,绝对会被人觊觎,太少的话,便无法让这孩子生存下去,做完这些后,他起身离去,然而这个男孩却伸出手,想要扯住荀粲,却将荀粲腰间的玉佩扯了下来。
&esp;&esp;荀粲转过身,依旧微笑着问道:“还有什么事吗?孩子。”
&esp;&esp;男孩望着手中的玉佩,发现荀粲并没有在意,才怯怯的问道:“我想知道你的名字,今日之恩,他日当涌泉相报!”
&esp;&esp;荀粲摸了摸男孩的头,淡淡道:“满足你的要求吧,我叫荀粲,不过我不需要报恩,做这样的事情,只是为了满足我自己的私欲而已。”
&esp;&esp;荀粲随即转身离去,至于那枚价值百两的玉佩,他也不在意了,这样挥霍金钱的话,似乎比过奢侈的生活更加令人享受呢……
&esp;&esp;男孩却深深记住了荀粲那温柔恬淡的模样,以及荀粲这个名字,无论如何,在他最无助的时刻,是这个人拯救了他,男孩紧紧握着手中的玉佩,在心中发誓,他黄皓一定要出人头地!